“哼!”來人冷冷地哼了一聲,緩緩地從陰影里走了出來,露出了張滿是寒霜的臉,赫然竟是項王妃柳鴛。
“無量天尊,貧道見過王妃娘娘,不知您老此來,可有何見教?”沉浮子臉色變幻了好一陣子之后,總算是穩(wěn)住了心神,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忙不迭地打了個稽首,試探地出詢問道。
柳鴛根本就沒有搭理浮沉子的試探,只是冷冷地注視著故作鎮(zhèn)定的浮沉子,眼神中的殺氣隱隱有爆發(fā)而出之跡象,驚得浮沉子臉色狂變不已,緊趕著高聲叫了起來道:“娘娘,您不能動貧道,別忘了嵩山之約,您不能”
面對著柳鴛的冷漠,浮沉子是真的慌了,別說他這會兒正有傷在身,便是在鼎盛時期,也不是柳鴛的三合之敵,在柳鴛面前,他除了求饒之外,實不敢有絲毫的抵抗之心,強行出手的話,只會死得更快。
“爾還記得嵩山之盟么?哼,好膽,竟敢暗算我家畏兒,還有臉跟老身提甚盟約,死罷!”柳鴛冷笑一聲,一揚手,一掌輕飄飄地便向前印了過去,似不著力之狀,不待一絲的風聲,就跟尋常人趕開令人生厭的蒼蠅一般,可落在浮沉子眼中,卻是別一番的感受,只覺得這天與地皆已不存,唯有那只手掌在不斷地變大著,大到令自個兒無處可躲的地步。
躲既無可躲,剩下的唯有拼了,浮沉子自是不肯束手就擒,狂嘯了一聲,雙掌一抬,拼盡了全力瘋狂地向著柳鴛揮擊過來的手掌迎了過去,掌風呼嘯間,氣勢磅礴,狂野的氣浪將四周地上的雜物都激蕩得漫空亂飛,聲勢可謂是驚天動地,然則滾滾的氣浪遇到了柳鴛那只緩緩而動的手掌,卻宛若冰山遇到了烈焰一般,急速地消融得無影無蹤,無法阻擋絲毫。
“噗”
浮沉子的雙掌重重地撞上了柳鴛的單掌,卻沒有爆發(fā)出預(yù)想中的巨響,有的僅僅只是一聲輕微的爆裂聲,旋即,浮沉子只覺得一股細若游絲般的銳勁從自己的左掌心鉆了進去,一路勢如破竹般地沿著手臂經(jīng)絡(luò)向上狂涌,任憑浮沉子如何調(diào)動內(nèi)力,都不能阻礙其分毫,瞬息間,那道銳氣已沖到了浮沉子的檀中穴,但覺胸口一悶,一口氣已是接不上來,浮沉子張了張口,似欲再說些甚子,可已無力為繼,怪眼一翻,人已僵直地倒在了地上,手腳抽搐了幾下,一口污血從口中涌了出來,生機已就此斷絕。
“哼,廢物!”柳鴛一掌見了功,壓根兒就沒有再去理會浮沉子的死活,冷笑了一聲,一閃身,人已如驚鴻般掠起,在空中輕巧地一個轉(zhuǎn)折,瞬間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宛若從不曾出現(xiàn)過一般,唯有院落里的一地狼藉證明了先前那一戰(zhàn)的存在
西城“唐記商號”的一間廂房中,蕭無畏面色陰沉地端坐在木榻前,一雙眼定定地看著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的唐悅雨,眼中的神色復(fù)雜至極,既有內(nèi)疚,又有心疼,還有著幾分的惱火,外帶一絲的羞愧,半晌不曾動彈過一下,哪怕是身后傳來了腳步聲,也沒能令蕭無畏有所反應(yīng),整個人宛若木雕泥塑一般。
走進了房中的人正是寧南,作為蕭無畏的親信,寧南自是清楚蕭無畏的性子,他本不愿也不敢在這等時分前來打攪,然則有些事情沒有蕭無畏的首肯,他寧南是不敢擅作主張的,偏生這等事情眼下就有一樁,故此,哪怕再不情愿,寧南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了房中,在蕭無畏的背后躬了下身子,輕聲地出稟報道:“王爺,齊王的人已動了手,請王爺明示。”
“嗯?!笔挓o畏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深情地看了眼榻上的唐悅雨,而后半轉(zhuǎn)過了身去,點了下頭道:“按原定計劃行事罷?!?
“是,屬下遵命。”寧南見蕭無畏心情不好,自是不敢多加打攪,這一聽蕭無畏已下達了命令,緊趕著躬身應(yīng)了諾,退出了房去,自去安排相關(guān)事宜不提。
“狗咬狗,一嘴毛!”寧南去后,蕭無畏撇了下嘴,冷冷地吭了一聲,滿臉子不屑之色齊王蕭如濤趁機攻打“金錢幫”之事早就在蕭無畏的預(yù)料之中,畢竟此時六皇子崛起得太猛了些,已威脅到了蕭如濤的超然之地位,能利用西城的亂局之時坑蕭如浩一把,還能順便將屎盆子往蕭無畏頭上扣,這等大好之機會蕭如濤是怎么都不會放過的,蕭如濤此番出手一點不奇怪,要是不出手,那才叫怪事了的,當然了,天底下沒有白占的便宜,蕭無畏自是早挖好了坑,就等著蕭如濤往下跳了,此時得知蕭如濤果然動了手,蕭無畏自然也不會跟其多客套,該上的獸夾子自是毫不客氣地夾了上去。
“嚶嚀”
就在蕭無畏思索的當口,一聲輕輕的呻吟突地在身后響了起來,蕭無畏的身體立馬為之一僵,心跳得飛快,可手腳卻一時間不知該往哪擺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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