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和六子已經卯足勁的往前躥,但奈何后面那幾個家伙還是越攆越近。
畢竟我倆身上都有傷,尤其是我,昨天剛讓收拾完,渾身全是被玻璃玻璃碎片劃出來的那種不大但是特別疼的皮外傷,跑著跑著不少剛剛結疤的地方就又重新被崩開,疼的欲仙欲死。
一直跑到溫婷家小區(qū)附近,終于被那幾個家伙給攆上,其中一個青年掄起鎬把子一棍削在我后背上,把我砸的往前踉蹌幾步,臉沖下的摔趴下,此刻我也顧不上那么多,爬起來就朝小區(qū)大門的方向狂奔,邊跑邊喊:“樂子、劉洋...”
可小區(qū)里嘹亮的嗩吶聲和唱戲班子咿咿呀呀的動靜直接蓋過了我的呼救。
我跑出去沒兩步,就被人從后面一把扯住衣裳,那人用力一扯我,再次將我給攬倒在地上,接著狗日的跑到我臉前,抬腿就往我腦袋上跺,我一只胳膊抵擋,另外一條胳膊玩命的握住他的腳踝,使勁往自己懷里一拽,將他也給拉倒,完事騎在他身上,甩開膀子就是一拳砸他臉上。
也就來得及懟了那小子一拳頭,他肚子用力往上一挺把我給蹺翻,隨即又爬到我身上,薅住我領口就沖水泥地上撞,正常情況下的我,單對單可能都不是那家伙的對手,更別說此刻我渾身是傷,根本執(zhí)拗不過他,我就被丫撞的腦瓜子直冒金星。
六子反應比我快上不少,松開我,抬腿就往那小子肚上踹。
剛踹翻一個小伙,他立馬又被趕過來的另外兩個家伙聯(lián)手拿棍子給砸趴下,那倆小子特別壞,就一個勁朝六子受傷的手腕上掄家伙,打的六子只能被動的伸出左胳膊抵擋,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小區(qū)附近倒是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不過全都遠遠的躲在四五米開外。
這時候,馬超拄著單拐,步履蹣跚的走到我跟前,嘴角泛起一抹陰冷的弧度,玻璃球似的假眼珠子泛著一抹令人心悸的寒芒,他一只手從懷里掏出桿六四手槍,槍口直愣愣的對準我獰笑:“嘿嘿,王朗..我說了你跑不掉的?!?
別兩小子按在地上的六子咬著嘴唇咒罵一句:“傻逼獨眼龍,你也就能玩點偷襲的下三濫了,有能耐給我把家伙,咱倆單對單互嘣,誰先趴下誰是孫子,你敢不敢獨眼龍?”
“跟我說話呢?”馬超粗鄙的吐了口唾沫,黑漆漆的槍管又指向六子,太陽穴上青筋迸起,像個精神病似的厲喝:“草泥馬,你再跟我說一遍!”
“說特么十遍你能咋地!廢物獨眼龍!”六子紅著眼珠子嘶吼。
“嘣!”
一聲悶雷似的的槍響驟然響起,六子的肩頭騰起一陣血霧,他疼的“嗷!”慘嚎一聲,旁邊按著他的兩個小伙估計也被馬超的突然開槍給嚇壞了,條件反射的松開六子。
“?。 ?
“殺人啦..”
四五米開外的看熱鬧的那幫人紛紛抱著腦袋四散逃竄,小區(qū)門口頓時變得一片嘈雜。
六子就如同一只發(fā)狂的猛虎,一激靈躥起來,橫著臉就往馬超身上撞:“我特么弄死你個廢渣!”
“嘣!”馬超臉上閃過一陣驚慌,連連往后倒退,但卻忘了自己一條腿還不利索,趔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抱著槍再次朝六子又扣動一下扳機。
六子杵在原地微微一怔,隨即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渾身的力氣就好像瞬間被抽空一般,“噗通”一下仰面躺在地上。
“六哥!”我剎那間急眼了,劇烈掙動身體,掀翻騎在我身上那個小伙,倉皇的爬起來,朝六子的跟前爬。
站在馬超旁邊的一個青年面色一下子白了,趕忙一只手拽住馬超,另外一只手試圖奪下來他的槍,暴怒的罵叫:“操,你他媽瘋了吧!這種地方敢開槍?快走快走。”
“松開我,我今天必須弄死他,罵我獨眼龍..”馬超癲狂的咆哮,拼搶中,狗日的不知道怎么再次扣動扳機,又是“嘣、嘣..”兩聲槍響劃破天際,驚飛路邊樹上的一大群野鳥。
與此同時,“滴嗚,滴嗚!”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從小區(qū)里響起,緊跟著就看到一臺警車風馳電掣的從小區(qū)里開過來,車子還沒停穩(wěn),三四個穿制服的警察嘶吼著喊叫:“不許動,雙手全部抱在腦袋上?!?
“去尼瑪?shù)茫±献痈伤滥銈?.”馬超一胳膊推開阻攔他的那個青年,抬起手腕瘋狂的朝著警車的方向“嘣!”的放了一槍,子彈嘣在警車的車門上,迸起一陣火星子,幾個警察連忙躲到車尾后面。
“別他媽瘋了,快走!”被馬超推倒在地上的青年,恨恨的罵了一句,拽住馬超的胳膊,招呼上另外幾個小伙掉頭就朝街口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