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拳砸在楊晨的臉上,他趔趄的向后退了兩步,沒等他反應過來,我跳起來又朝他撞了上去,楊晨下意識的推搡我一下,沉著臉罵叫:“你特么有病吧!”
“去尼瑪?shù)茫 蔽覂墒謸ё∷难?,將他撞倒,順勢騎在他身上,卯足拳頭又是“咣咣”兩下砸在他臉上,這么長時間以來,盡管我倆發(fā)生了很多次矛盾,但我從未哪回真想跟他動手,然而這次他算是徹底激怒我了。
連續(xù)搗了他兩拳后,楊晨同樣也怒了,干脆放棄防守,不管不顧的一手掐著我的衣領,另外一只手凝成拳往我的臉上懟,我倆就那么拳拳到肉的互相攻擊對方,像是兩頭患了失心瘋的小獸。
這場早就應該爆發(fā)的廝斗,比想象中來的更加慘烈,我和楊晨誰也沒說任何廢話,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撕扯著對方,在觀音廟前來回打滾,他砸我一拳頭,我懟他一肘子,打到?jīng)]力氣了,就張嘴咬彼此。
打了足足能有七八分鐘,我們才精疲力盡的松開彼此,他趴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我四仰八躺的躺在他旁邊揉搓臉頰。
楊晨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跡,朝我惡罵:“草你爹得,體力見漲啊,過去記得你沒這么猛吶。?!?
我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絲反譏:“是你廢了,以前揍我和皇上倆回合都不帶大喘氣,現(xiàn)在跟我一個人干都費勁?!?
他竭力坐起來,吐了口濁氣:“呵呵,或許吧,天天酒色財氣想不廢都難,不過打一架真過癮?!?
我抿了抿嘴角沒有作聲,他從兜里摸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丟給我一支,自己點上一支,吹了口煙圈撇嘴:“王朗,你知道不?我其實挺煩你的?!?
我接過煙點燃,冷笑:“彼此彼此吧,尤其是當你和陸國康混到一塊以后,我瞅你都是厭惡的眼神。”
“我跟你不一樣,我是打上初中開始就煩你的。”楊晨搖搖頭輕嘆:“那會兒我、你、皇上天天特么鉆一個被窩,結果每次都是你和錢龍跟我搶被子,你倆甭管啥時候都是一伙,我就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我斜眼嘟囔:“廢話,你長得壯,我倆不合伙能搶得過你嘛。”
他仰頭看了眼漸黑的天空苦笑:“到后來,我不念書了,跑到燒烤廣場給人打小工,你和錢龍還繼續(xù)從學校里混著,咱仨從形影不離變成了若隱若現(xiàn),我更覺得自己被你們孤立了,最關鍵的是,你腦子好使,嘴巴又甜,每次我有點情緒,你都能把我哄的高高興興,我心想著,你倆最好,咱們其次好也無所謂,畢竟大家都是拜過把子的?!?
我蠕動嘴唇想解釋:“晨子,不是我們孤立你,是我倆不想你花錢,那會兒咱仨就你有收入,但凡我和皇上去找你,你哪怕再舍不得也肯定領我倆吃飯,帶我們上網(wǎng),你的錢是用來養(yǎng)家的,我倆再沒心沒肺也不能讓你那么糟蹋。?!?
“聽我說完?!睏畛渴箘培芰丝跓熥?,擺擺手道:“再后來,因為侯瘸子的事兒,你跑路來崇市了,美食廣場交給我、錢龍和**,他倆嘴上不說話,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們都對我有意見,覺得我市儈,每筆賬都要精打細算,甚至上你家看你爸,買水果什么的,我都會記下來?!?
我沉悶的“嗯”了一聲。
楊晨扯著嗓門低吼:“不是我特么想精打細算,而是實在沒辦法,美食廣場是咱四個合伙的,那筆賬不清不楚,將來你回來,心里肯定得產(chǎn)生猜忌,我不想咱之間因為這點破事有裂縫,只能去扮演一個惡人?!?
看著他那張稍微有些扭曲的臉頰,我小聲語:“其實,哥幾個誰心里也沒那么想過?!?
楊晨的臉頰抽搐幾下,瞪著眼珠子看向我反問:“沒有嗎?沒有,為什么你在市里發(fā)展的好了,把**喊過來了,把錢龍也叫上了,唯獨漏掉我,哪怕一些跟你并不熟的人,你都能收留,你特么從來沒考慮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