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目無表情的張星宇,我的心臟跳得比特么電動小馬達還要厲害,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說點啥了。
張星宇仍舊低頭咬著煙嘴,聲音就跟一臺長久沒有上油的風機一般,不光干啞,而且聽的人后脊梁一陣發(fā)涼“趕緊走吧,你人不壞,我不想連累你。”
“你先走行不這他媽多大罪啊你辛辛苦苦的茍活,就為了這么對狗男女輕生,自己想想值不值?!蔽彝妻怂幌碌馈奥犘值芤痪湓?,先走,我報警,后面的事情我想辦法?!?
“你拿啥想辦法”張星宇像尊人偶似的反問我。
“你走你的,反正事不是干的,人不是我傷的,我肯定能開脫?!蔽覜_著他擺擺手道“鐵子,你是個人物,別因為個狗渣毀掉自己一生,快點吧。”
“我走累了?!睆埿怯铑h首輕喘,像個精神病似的發(fā)出一陣“桀桀”的詭笑聲“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我的出生可能就是個錯,孤兒院已經變故的老院子告訴我,我是個孽種,我是我媽上高中時候,被一個混蛋強制制造出來的產物,之所以把我送到孤兒院,是因為當時我媽把我丟進馬桶里,沒能溺死我,醫(yī)院的那些領導怕事情擴大,產生什么不好的影響,不得已把我送到的孤兒院?!?
我怔了一怔,竭力為他找著說辭“那能證明啥,你現在活的不知道比多少人瀟灑,這就是能耐?!?
張星宇吸了吸鼻子說“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王朗,咱倆認識時間不長也不短,我不想害你,你趕快走吧?!?
我轉動幾下眼珠子道“剛才你不是跟我說了個秘密嗎我也跟你分享一個,其實我前陣子偷摸安排盧找機會到孤兒院放火,完事嫁禍給孫馬克,你現在滾蛋,說不準能阻止,再晚一陣子,可能”
“不可能,你沒那么狠。”張星宇脫口而出。
“說不說在我,信不信在你。”我搓了搓臉蛋淺笑“我跟盧商量的時間就是今天,你速度快點說不準能趕上?!?
每個人心底或多或少都會有一抹堅持,就像我的堅持是家人,是那群四六不通的傻兄弟,張星宇的堅持可能就是他從小賴以為生的孤兒院,畢竟他是從那地方感受到第一抹的溫情。
沉寂幾秒鐘后,張星宇突然哭了,淚水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簌簌”撲落,指著我抽泣“王朗,我草泥馬,老子長這么大,沒人因為我的事情這么跟我出難題,我記你一輩子?!?
“行行行,你愛記幾輩子記幾輩子吧?!蔽也恍嫉膿P手。
嗚咽幾聲后,張星宇莫名其妙的朝我鞠了一躬,隨即掉頭朝門外走去,我喘息幾下的功夫,他就徹底失去了影蹤。
等他走后,我瞟了眼趴在地上那個生死不明的男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珊珊,搖搖腦袋罵了句娘,隨即深呼吸兩口,掏出手機按下110,接著發(fā)出驚恐的尖叫聲“救命啊,殺人啦”
半個小時后,我出現在石市刑警大隊的審訊室里,幾個長相嚴肅的警察輪番的審訊我,讓我把事情的經過來來回回數說很多遍,最后要不是我嗓子啞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我估計他們肯定不會作罷。
一個肩膀上掛著兩桿三花的中年警察拿一把探照燈射在我臉上,連咋帶嚇唬的出聲“王朗,你不用耍任何花招,我們調查過,酒店的監(jiān)控錄像,你和張星宇是一起出現在酒店的,包括酒店那個叫小武的服務生,他和張星宇是老鄉(xiāng),而且還是一個孤兒院長大的,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張星宇去酒店,預謀要殺人?!?
“同志”我摸了摸跟被屁嘣過的嗓子,艱難的解釋“我說了很多遍,我確實是和張星宇一起去的酒店,但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而且我們也不是朋友,您既然去調過我和張星宇的資料,想必也清楚,我和他在崇市的仇恨究竟有多深?!?
“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按理說你們這種關系,有如此良機,你為什么不幫著我們警方好好的接受審問”他棱著眼珠子,指向我背后道“你應該認識你背后的八個大字,其他的不需要我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