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guī)缀鹾敛涣羟槊娴馁|(zhì)問,王志梅陷入沉默。
我嘬了口氣繼續(xù)道:“梅姐,如果是過去,明知道是我的錯,你肯定都不會來見我,更不會跟我聊這些所謂的人情禮往,究竟是什么讓你變成了這樣?!?
王志梅高高昂著腦袋不知不覺低下。
我咬著嘴皮低吼:“為什么?憑什么我要給他低頭?!?
“就憑財權(quán)當?shù)?。”王志梅突兀抬起頭,眼眶里飄著一抹水霧:“你想知道什么原因是么?好,我告訴你,這次我們從山城一共抓了六個嫌疑人回來?!?
我點點腦袋“嗯”了一聲。
“中途畏罪自殺一個?!蓖踔久费劭衾锾事鋬尚星鍦I,抽泣著說:“我們也很自責,因為這是自己的工作失誤,回來審訊的時候,冉哥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被停職,我們毫無愿意,結(jié)果你知道是什么嗎?”
“什么?”我迷瞪的問。
“五個疑犯,四個有先天性疾病的診斷書,另外一個直接獄內(nèi)吞服刀片,被迫送到公安醫(yī)院接受治療?!蓖踔久纺酶觳膊聊ㄒ话涯橆a,自嘲似的哽咽:“我們費了那么大勁兒,甚至受傷了一個同事,結(jié)果呢?結(jié)果敗給了關(guān)系,敗給了體制,你懂大家是什么感覺嗎?”
我一點不夸張的回應(yīng):“懂?!?
老早以前,我記得我爸被人我們鎮(zhèn)上一個惡霸打了,我去報警,就因為那惡霸的姐夫是我們鎮(zhèn)子里的會計,最后事情不了了之,當時的委屈可能就像王志梅現(xiàn)在這樣。
王志梅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們并沒有輸給那些歪門邪道,而是敗給了內(nèi)部,以至于我的學(xué)長冉哥現(xiàn)在在接受勞動改造,我們那個工作組直接解散,王朗我告訴你,其實我真不想來見你,只不過因為冉哥告訴我,如果你遇上麻煩,盡量幫你一把?!?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淺笑:“只是這樣嗎?”
王志梅猶豫一下后開口:“還因為你喊我一聲姐姐,在明知道不是你的錯的情況下,我希望你大事化,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告訴你,你如果樂意和平解決,待會我?guī)湍闳ヅ苁掷m(xù),如果不樂意,那你們自便,我不心疼你,還心疼兩個姑娘?!?
我知道王志梅指的是王影和陳姝含,馬上擰眉問:“這事兒跟她倆有啥關(guān)系?”
王志梅看了眼門外,聲音壓的很的說:“王影是事情的起因,也是對方不松口的主要緣故,陳姝含持械傷人,酒吧里的監(jiān)控錄像拍的清清楚楚,根本不是李少東大包大攬就能無事的?!?
我干澀的呢喃:“如果……”
王志梅直接揭破我心底的想法,輕聲說:“如果你們不能在今天晚上按照民事糾紛處理,對方肯定會控告兩個女孩子,按照法律來說,她們。?!?
不等王志梅說完,我直接低吼:“處理!咋特么處理都k,老爺們的事兒,咱不牽扯女人,怪寒磣的?!?
“好,那我。。我?guī)湍阕呦孪嚓P(guān)手續(xù)?!蓖踔久穱@口氣,臉色陰郁的說:“王朗,這件事情上我知道你們都很委屈,但形勢比人強,人活著不是就為了爭眼前的一口氣。”
“嗯?!蔽夷驹G的點點頭。
王志梅嘆口氣,轉(zhuǎn)身朝門外走,眼見她快出去的時候,我輕聲問:“梅姐,錢龍沒事吧?”
“錢龍?”王志梅迷惑的眨眨眼睛道:“他根本沒來警局啊,喬治和楊晨的口供里也沒有提過錢龍這個人,難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有份參與嗎?”
我鼓著腮幫子,擠出一個無比尷尬的笑容:“沒有,我就隨口問問?!?
待王志梅出門,我才長長的吁了口氣。
甭管咋說,楊晨這個狗癩子還不算喪心病狂,至少沒有把錢龍也給拖進來。
差不多半個多時后,我和三眼、陳姝含、王影在一份民事調(diào)解書上簽下名字,并且一個人交了三千塊錢的保證金,從我們出警局的時候,王志梅一個勁的勸阻我,待會上醫(yī)院,千萬注意自己的分貝,盡可能放低自己的姿態(tài)。
我搓了搓腦門看向她說:“姐,回頭你想辦法把工作調(diào)動到山城吧,在那塊你無需擔心權(quán)錢當?shù)赖膯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