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滿嘴淌血的陸國康,我的心頃刻間仿佛墜入谷底。
他說的對,這把我真攤上事了,這條街上有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我不得而知,但剛才孟勝樂推老太太和暴打陸國康的畫面,肯定被那幫小馬仔拍的清清楚楚,另外錢龍非法攜帶槍支,和六子的拘捕,也全都夠李倬禹做足文章。
我低著腦袋正琢磨應(yīng)該怎么辦的時候,兜里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蔣光宇的號碼,我立即接了起來。
沒等我說話,蔣光宇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咆哮:“你在搞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街上推老太太、打人不說,還弄一大堆小混子拍照,怎么?你要上演國產(chǎn)版古惑仔嗎?”
我磕磕巴巴的問:“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蔣光宇恨恨的咆哮:“還特么我怎么知道的,現(xiàn)在連領(lǐng)導(dǎo)都知道了,你們打人的視頻被上傳到山城貼吧和各個論壇,朋友圈、qq群里哪哪都是,王朗啊王朗,你真是出大名了,比網(wǎng)紅還紅!”
我腦子“嗡”的一下,好懸沒有站穩(wěn)。
蔣光宇氣鼓鼓的繼續(xù)吼:“今天晚上我剛和領(lǐng)導(dǎo)聊過你,領(lǐng)導(dǎo)也有想跟你見一面的意思,現(xiàn)在好了,全都黃了,你最好趕緊想辦法處理干凈,不然別說登高一步,你本人是在監(jiān)獄還是跑路,都很難說清楚!”
說完以后,蔣光宇就“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我倆剛剛通完話,廖國明的電話也如約一般打了過來。
此時,我已經(jīng)猜到他想說什么,深呼吸兩口按下接聽鍵道:“國明,我被李倬禹坑了?!?
廖國明沉默幾秒鐘后嘆氣:“旅游公司開業(yè)在即,你現(xiàn)在弄的這么轟動,我都不知道應(yīng)該埋怨什么了,現(xiàn)在我的朋友圈和幾個群里全是你們打人的視頻,家族里的幾個長輩連夜給我打電話,希望我和你中斷聯(lián)系。”
我攥著拳頭低聲呢喃:“我,我會想辦法處理干凈的?!?
“唉..”廖國明幽幽的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站在我對面的陸國康,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裝,拿袖口抹擦干凈臉上的血跡,朝著我眨巴兩下眼睛淺笑:“王老弟,你們還揍我不?不揍的話,我可就先撤了昂?!?
說完以后,他又挑動眉梢看向孟勝樂翹起大拇指:“孟老弟和錢老弟真是我們的好幫手,李經(jīng)理讓我給你們捎句話,在王朗這兒如果呆的不開心了,可以隨時棄暗投明來輝煌,我們公司就需要你們這樣的精兵猛將,哈哈哈..”
“臥槽尼個瑪!”孟勝樂咬牙低吼一聲,一個虎躍將陸國康撲倒,兩手直接掐住他的脖頸,漲紅著臉吼叫:“反正他媽已經(jīng)這樣了,老子弄死你,不虧!”
那幫小馬仔再一次同時抬起手機,將鏡頭對準(zhǔn)孟勝樂和陸國康。
“樂子!”我三步并作兩步將孟勝樂硬拽起來。
孟勝樂情緒激動的連吼帶叫,一副巴不得要整死陸國康的模樣。
陸國康坐在地上,臉頰泛白的劇烈咳嗽兩嗓子,癲狂的哈哈大笑:“來呀,繼續(xù)啊,一個我換你們一身餿水,這買賣值了!”
“朗朗,你松開我,這事兒我頂了!草泥馬,今晚上必須弄死這個狗渣!”孟勝樂急赤白臉的掙扎身體,試圖推開我,聶浩然和他的兩個小兄弟趕忙也跑過來拉拽勸阻。
陸國康吐了口唾沫,雙手撐地的站起來,不屑的仰嘴冷笑:“倬禹說你們?nèi)且蝗簽鹾现?,還真沒說岔,雞毛都沒長全,就學(xué)人玩社會,我玩死你們,啊哈哈..”
“昂!”
一道摩托車的轟鳴聲,驟然在街尾響起,接著就看到一輛水藍(lán)色的“小趴”風(fēng)馳電掣的沖了過來,摩托車的速度特別快,從前面擋路的金杯車的縫隙當(dāng)中插了過來。
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摩托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車頭徑直朝著陸國康懟上去。
陸國康下意識的往旁邊閃躲,結(jié)果被摩托車一下子給掛倒,摩托車慣性似的往前又奔出去幾米遠(yuǎn)才“吱”的一聲停下,騎摩托的人翻身下車,摘掉腦袋上的頭盔,隨手扔到地上,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看清楚那人的模樣,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小聲呢喃:“瘋子..”
沒錯,打死我也想不到,李俊峰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跟特么你說過多少次了,頂不住就打電話,咋地?手機欠費啦?”李俊峰歪了歪脖頸,從摩托車的側(cè)邊拽出來一桿五連發(fā),“咔嚓”一聲將子彈推上膛,照著陸國康的腳邊“嘣”的開了一槍,瞇眼昂頭出聲:“來,跪下!”
我干澀的出聲,想要勸阻:“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