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鄧少華和廖家從中幫忙周旋過話,齊叔的尸體三天后正式接出醫(yī)院。
墓地定在郊縣一座名為“恒頭峰”的小土山上,倒也符合齊叔的名諱,出殯那天,我們沒有通知任何外人,就自己家里人完成的一切。
當(dāng)天傍晚,我們一行人才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市內(nèi)。
坐在車?yán)?,我拖著下巴頦面無表情的叼著煙,前面開車的盧波波低聲道:“朗哥,你睡會兒吧,三四天沒有合眼了,鐵打的也扛不住?!?
我擺擺手,扯著已經(jīng)快要發(fā)出音的喉嚨道:“通知在山城的所有人開會?!?
盧波波楞了一下問:“去夜總會還是回公寓?”
“公寓的會議室!”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們住的公寓,是我們剛剛站穩(wěn)腳跟時候,黑哥出資買下來的,總共上下兩層,底層當(dāng)初是黑哥、呂兵和齊叔幾個“太上長老”休息的地方,還有一間會議室和一間健身房,上面一層歸我們小輩兒入駐。
但我總是忙的屁股不著地,所以很少會公寓里住,齊叔這突然沒了,不知道為啥,我開始突然想“家”,或許在我的潛意識里,那棟公寓就是我們這些無根無蒂游子們的家吧。
一個多小時后,我簡單洗漱干凈,換了一身新西裝,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屋內(nèi),所有兄弟赫然在列,每個人的裝束基本上和我一樣,黑西裝打底,胳膊上系一條白色孝帶子,見我走進(jìn)來,所有人齊刷刷站起來,不管歲數(shù)大的還是歲數(shù)小的整齊朝我弓腰:“朗哥!”
“都給二爺和齊叔上香了吧?”我竭力擠出一抹笑容,取出幾支清香,先沖著會議室東南角,將近二米來高的關(guān)二爺銅像拜了三拜上香,然后又看向另外一側(cè)齊叔的黑白照片,胸口一陣痙攣似的疼痛,我使勁呼吸幾口,平復(fù)一下情緒,也彎腰拜了三拜,將香插進(jìn)香爐里,這才慢悠悠坐到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