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里,孟勝樂仍舊呼吸極其粗重的咒罵:“草特么得,傷我兄弟,早晚我要剁碎郭海喂魚?!?
盯著孟勝樂戾氣十足的臉頰,我沉默片刻后,輕聲道:“樂子,你到緬d呆一段時間吧,到時候把婷婷也接過去,陪瘋子和大林他們釣釣魚、養(yǎng)養(yǎng)鳥,就當是放假了。”
“我不怕天娛集團報復!”孟勝樂不假思索的搖頭拒絕。
我皺眉低喝:“關鍵我他媽怕你出事,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張臉,我坐在你旁邊都覺得不寒而栗。”
自從他染上癮以后,整個人的氣質的完全發(fā)生了變化,以前的他雖然算不上個逗比,但是愛笑愛鬧,不管跟誰都能輕松打成一片,但現(xiàn)在他的話少了很多,即便我倆交流,大部分時間也都是我說他聽著。
再這樣下去,我真怕孟勝樂心理染上什么疾病。
撇開剛剛被他砸廢的何滿不說,有時候我們內部發(fā)生什么分歧,孟勝樂眼中都會時常綻放出如同狼一般的兇狠目光,這已經(jīng)不是我第一次看見。
孟勝樂沖著后視鏡,看了眼自己的臉頰,隨即輕輕拍打兩下,聲音放緩道:“我剛剛可能有點著急了,但那個家伙該死,他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讓我平憤。”
我遞給他一支煙,心平氣和的勸導:“我不是說他不該被廢,只是覺得你的手段太過兇殘,你這么干,咱們跟他又有什么區(qū)別?跟天娛有什么區(qū)別?”
“我..”孟勝樂吱嗚兩下,點燃香煙,沒有再繼續(xù)作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聽我的樂子,到緬d住一段時間,放松一下心情,順便給瘋子他們幫幫忙?!?
有時候也不能怪孟勝樂的性格大變,從染上癮到一路尾隨我來羊城,孟勝樂的經(jīng)歷比我想象中更加曲折離奇,不說他當初在山城殺的幾個人,單是戒癮的過程,就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
一支煙抽罷,孟勝樂抿嘴低喃:“好,我聽你的?!?
生怕他多想,我語重心長的解釋:“樂子,我希望你明白,我沒有任何驅趕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的心理發(fā)生畸形,以前的事情全都可以翻篇,將來你我還要生活,你還有婷婷,還有爸媽,還要組建自己的家,你不能讓親人們看到你邪惡的那一面,對嗎?”
“放心吧,楊晨的事情不會發(fā)生在我身上。”孟勝樂揚眉苦笑著回應:“如果感覺不出來你對我好不好,我也不會一直呆在你身邊,不過朗哥,我說一句你不愛聽的?!?
“嗯,你說?!蔽覔軇臃较虮P點頭。
“你腦子夠使,思想也比我們都豐富,做任何事情都懂的去琢磨前因后果,但身上差一份狠厲,提前聲明,我不是在為我自己辯解哈?!泵蟿贅酚贮c上一支煙道:“就比如剛剛那個叫何滿的逼養(yǎng)的,咱不把他治的卑服,他不會害怕,下次可能敢變本加厲的繼續(xù)禍害咱,而且我也是在給天娛集團其他的馬仔們提醒,敢碰咱們,那就準備好變廢?!?
我認同的點點腦袋:“思路沒毛病,手段太殘暴?!?
“嗯,我會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也希望你好好琢磨琢磨,我說的話對不對。”孟勝樂抽了口煙道:“雖然你總說時代不同了,現(xiàn)在不是喊打喊殺得天下那會兒,可混子這一行,不管怎么變,那都只有一個真諦,強者為尊!”
“說得對?!蔽冶砬檎J真的點點頭。
孟勝樂吐出一大口煙霧苦笑:“什么是強者?咱不可能像大學教授似的抱著個課本跟人講道理,在我的認知里,讓人哆嗦,想起你的名字就害怕,這就是強者,可能我思想太偏激了吧,前面路口停車,你去赴宴,我想辦法把車子處理掉?!?
我不放心的叮囑:“記得聯(lián)系煒哥和大龍,別讓這倆虎犢子再出點什么事兒?!?
“放心,干臟活我現(xiàn)在絕對比你有經(jīng)驗?!泵蟿贅沸χ葎澮粋€ok的手勢。
也只有在看到他笑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過去那個孟勝樂似乎并沒有走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