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想當(dāng)著白老七下來再聊幾句的,可是看架勢他好像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來了,干脆起身道:“得嘞,咱也撤吧,這塊蹲了幾頭兇獸,安全問題不用多考慮。”
劉博生抽了抽鼻子道:“行,那我上去跟我?guī)熓宓纻€別?!?
“道個雞毛別,能不能有點眼力勁,擺明了白老七這會兒正跟他倆套交情呢,你說上去跟人瞎逼摻和,尷尬不?”錢龍一把薅住劉博生的胳膊,眨巴眼睛壞笑:“有啥事明天再嘮一樣,趕緊的吧,你龍弟兒這會兒都困了?!?
“是啊,明天再說吧?!蔽乙渤瘎⒉┥?。
雖然不知道白老七這會兒擱屋里正跟他們聊什么思想教育課,但既然他半天沒出來,總是有自己的道理。
不多會兒,我們仨溜溜達(dá)達(dá)的從院子里走出來。
剛一出門,我就看到姜銘叼著煙卷蹲在門口正“吧嗒吧嗒”的裹煙嘴,見我們仨跨出門,他趕忙丟掉指間的煙卷,憨笑著湊了過來:“哥,我想跟你聊幾句。”
錢龍打趣的挑眉:“意思是我倆得回避一下子唄?”
“不是那意思龍哥,我就是單純想..”姜銘臉紅脖子粗的干笑。
“你就是單純想跟你朗哥聊聊,我懂我懂?!卞X龍玩笑似的接茬,隨即摟住劉博生的肩膀道:“走吧他生哥,看出來咱倆不遭人待見嘍。”
姜銘慌忙解釋:“龍哥,我沒那意思..”
“別理他,他有精神病,你啥事啊?”我笑盈盈的拽住姜銘問道。
等錢龍和劉博生往旁邊走了十幾米遠(yuǎn)后,姜銘不自然的咳嗽兩聲:“哥,我愿意跟在白七哥跟前學(xué)東西,不是因為你們對我不好,我就是覺得..在酒店里實在是很難有什么進(jìn)步。”
“嗯?!蔽尹c點腦袋。
“另外,我和元元現(xiàn)在其實也鬧的挺僵的,倒不是說他不好,他也是奔著咱們公司能越來越好使勁,只是他某些做法我不贊成?!币娒娲炅舜晔终频溃骸罢φf呢,我挺感激他的,當(dāng)初我偷公司的錢,是他一力為我承當(dāng),但我覺得他現(xiàn)在有點飄,看人有點太勢力?!?
我沒有打斷,再次“嗯”了一聲。
“他飄了固然不對,但我從來不認(rèn)為他是壞人,至少他不會坑自己人,我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與其鬧到最后互相看彼此不順眼,還不如現(xiàn)在就分開。”姜銘有些不自然又點燃一支煙,使勁抽了幾口道:“哥,你放心,我一定跟在七哥屁股后面好好的學(xué)本事,至少下次讓您跟別人介紹的時候,不用總在我名字前面加上我堂哥姜林,我想做姜銘,頭狼的姜銘?!?
聽到他的話,我為之一愣。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孩子憨不拉幾的,就算有心眼也只是一點用不到正道上的花花腸子,但卻從未想過,他的自尊心會如此強(qiáng)烈,可能正是因為我們每次介紹他的時候,總會習(xí)慣性的掛上“姜林”二字,讓他始終有種生活在陰影里的感覺。
沉默了十幾秒鐘后,我重重拍打他肩膀兩下道:“你一直都是頭狼的姜銘。”
姜銘像個賭氣的小孩兒一般,注視著我的眼睛,呼呼出聲:“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說的話百分之八十是在安慰我,但是我不生氣,因為我還沒有能力,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頭狼因為我姜銘二字閃耀?!?
十幾分鐘后,我坐在車?yán)铮X海中不斷浮現(xiàn)姜銘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眸,禁不住輕聲嘆息,是不是我平常對他們的關(guān)心還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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