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嘉順通完電話以后,我在醫(yī)院附近隨便找了家小館子,打算吃口飯。
看著街邊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以及形形色色的男女人群,我心里說不出來的感慨。
羊城是座遍布神奇的城市,在這里看見穿著拖鞋大褲衩,成天無所事事的老頭,必須得離的遠一點,那種人可能分分鐘上億身價,每天就靠收收租子逛逛街打發(fā)時間。
在這里,叫你靚仔的都是賣東西的,其他統(tǒng)稱你叼毛。
在這里,際遇和危機并存,隨時都可能有小人物崛地而起,也隨時會有大咖流星墜落。
出人頭地四個字寫出來并不難,但想真正做到極致,不會比唐三藏取西經(jīng)少磨難。
多少不甘于平凡的人,最終跪倒在物質(zhì)的胯下,多少傲睨萬物的英才,被現(xiàn)實打擊的體無完膚,為了不起眼的小項目喝到胃出血的商人比比皆是,表面風光無限,暗夜獨自舔傷的名媛閨秀多如牛毛。
我想這或許就是人吧,世間有多陰暗,人的心就能有多璀璨。
我是個喜歡總結自己的人,每每遇到大事件,我都喜歡坐下來靜靜的思前想后,一想到明天即將發(fā)生的兩件大事,我的心臟還是會忍不住的顫抖。
酒店開業(yè),意味著我們成功登陸羊城第一步。
血洗鴨梨,預示著羊城即將成為頭狼功成名就的主戰(zhàn)場。
“呼..”我長舒一口氣,替自己倒上一杯酒,想要把渾身不停涌動的氣血壓下去。
“嗡嗡..”
這時候,我放在桌面的手機響了,看了眼竟是張星宇的號碼,我馬上接了起來:“狗籃子,你丫不說換號嘛?!?
“你特么都把譚光輝弄到山城了,我還有換號的必要嗎?”張星宇不客氣的懟了我一句:“奶奶個哨子的,你知不知道譚光輝今天來山城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拎著菜刀攆了我半條街?!?
“該,讓你丫整天陰嗖嗖得。”我抿了口酒笑罵。
張星宇氣呼呼的嘟囔:“擦,你又咬呂洞賓是吧?老子本來還打算安慰安慰你呢,現(xiàn)在看來完全沒必要啦,再會!”
我完全無視他后面的話,笑盈盈的問:“安慰我啥呀?”
張星宇嬉笑的調(diào)侃:“明天酒店開業(yè),你要是不搞點小動作,那就不是你王朗了,小爺猜你現(xiàn)在肯定緊張的一逼,是不是有種呼吸不勻暢,感覺像是被人掐住脖頸似的感覺?”
“還特么真是。”我嘆息一口,實話實說的承認:“感覺明天就是咱們?nèi)松囊粋€超大的分叉口。”
“交代你兩件事,你要是能落實好,我有辦法幫你把分叉口直接變成插旗臺?!睆埿怯钯\兮兮的笑道:“第一,明天開業(yè)就在酒店大廳里擺酒席,答謝各路賓客,第二,想辦法把郭海邀請到開業(yè)現(xiàn)場,哥給你一招擺平他。”
我迷惑的問:“啥意思?你來羊城了?”
張星宇賤不拉幾的吧唧嘴:“廢話,不到羊城避避難,在山城等著被譚光輝把我大卸八塊?。磕銊e問我這會兒在什么位置,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就照著我囑咐的去做,明天頭狼必定無上榮光!”
盡管這犢子之前劣跡斑斑,但做任何事情從來沒有掉過鏈子,所以我不假思索的應聲:“行!”
“先這樣吧,明天見!”張星宇不放心的又絮叨一遍:“記得一定要把郭海請到現(xiàn)場入座哈,他是關鍵!”
掛斷電話后,我左思右想好半晌后,最終撥通王莽的號碼。
讓郭海明天出現(xiàn)在我們酒店開業(yè),這種事情葉致遠怕是夠嗆,他面子顯然不到位,羊城除了同為三巨頭之一的王莽以外,我想也就熊初墨的老子有這個能耐了。
電話響了半晌后,王莽才慢吞吞接起:“什么事情?”
我直接的出聲:“哥,你能不能想招明天讓郭海來參加我酒店開業(yè)?我想送他份大禮?!?
王莽沉吟半晌后說:“郭海???有點難度,我試試吧..”
我厚著臉皮賤笑:“哥,憑你老在羊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耐,郭海能不給你面子嘛,您就親自打電話跟他聯(lián)系一下嘛?!?
王莽再次沉默十幾秒鐘后,嘆口氣道:“你這孩子一肚子鬼心眼,我給他打電話,不就意味著我也得親自到現(xiàn)場嗎?行吧,那你明天必須把場面上的事情做到位,別的我不管,至少我在的時候,你不能跟他發(fā)生任何沖突,哪怕是裝,也得裝出來后輩的模樣?!?
我調(diào)門夸張的捧臭腳:“哥,我發(fā)現(xiàn)你絕對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活菩薩,真真的..”
王莽莫名其妙的出聲:“菩薩嗎?希望你往后不要罵我閻王就好?!?
掛斷電話后,我搓了搓額頭,惴惴不安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