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呼吸的時間,我手里的片砍和馮東華的棒球棍直接碰撞在一起,發(fā)出“?!钡囊宦暣囗?。
與此同時,他身后的馬仔們?nèi)缤认x過境一般叫喊著沖向我旁邊陳傲的那群哥們。
罵叫聲、慘嚎聲、噼里啪啦的打砸聲,不絕于耳,現(xiàn)場完全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斗獸場,唯一不同的是參與角斗的全是自詡高等生命的人類。
記憶中,除了上中學(xué)那陣子,我們年級和別的年級打群架出動過上百人以外,真正走上社會,我還真沒親自打過這么多人的群架,要說心里不哆嗦是假的,可現(xiàn)在根本沒有時間讓我哆嗦,如果我稍微分神,今天真有可能被人抬著回去。
“我特么想干你很久了!”我攥著片砍徑直劈向馮東華的面門。
他橫起棒球棍橫擋在臉前,輕松抵擋住我的攻擊,同時往前用力一蕩,甩了我個踉蹌,我禁不住往后倒退兩步。
“一樣,我也早想弄死你!”趁著我往后倒退的空擋,馮東華掄圓球棍“呼”的一下掃向我。
我趔趄的朝旁邊閃躲,兩個輝煌的馬仔瞬間掉轉(zhuǎn)身體,直愣愣的攥著家伙式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慌忙邊退邊胡倫片砍,試圖將那倆小青年給逼退,眼看我左突右閃,有點支撐不住,馮東華一步跳起,棒球棍勢大力沉的鑿向我的面門。
手忙腳亂中,我側(cè)起刀背想抵抗,結(jié)果胳膊和肩膀頭同時被人一刀砍中,刀刃切在我身上,沒有一點聲音,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只覺得傷口處一陣冰涼,紅血就浸透了我身上的襯衫,滴滴答答的往下滾落。
“滾你麻得!”陳傲一個猛子扎過來,抬起腿一腳重重踹在馮東華的腰上,后者被他蹬的后退兩步。
幾個馬仔一看自己大哥要吃虧,立馬叫囂著撲向陳傲。
陳傲沒有絲毫恐懼,吼叫一聲,腰桿一挺,如同一只下山惡虎似得迎沖上去,單手薅住其中一個小伙的衣領(lǐng),攥著片砍當(dāng)匕首一樣直接扎了上去。
小伙立即發(fā)出一聲慘嚎,重重跌倒在地,旁邊準備攻擊陳傲的另外倆人立馬本能的往邊上跳閃。
剛剛被陳傲一腳踹出去兩米多遠的馮東華吐了口唾沫,伸手指向陳傲厲喝“給我搞死他!”
“吹特么什么驢鞭!”我抹了一把肩膀上的血跡,棱著眼珠子,兩步跨到馮東華面前,攥著片砍就往他身上戳。
面對我恨不得咬死人似得眼神,馮東華沒有繼續(xù)跟我硬拼,往前掄了兩下棒球棍,雙腿同時朝后倒退。
剎那間又從旁邊躥出來八九個小年輕齊刷刷的朝我和陳傲圍攏過來,幾個家伙仗著自己人厚刀利,小牛犢子似得沖我倆猛砸家伙式。
“滾蛋!”我一腳踹在其中一個青年的肚子上,刀尖狠戳對方大腿兩下,跟陳傲背對背和幾個小馬仔對峙起來。
我們幾方的混戰(zhàn)從開始到現(xiàn)在為止,其實總共也就進行了不到五分鐘,可就在這五分鐘里,我們兩邊就已經(jīng)各倒下不少人,放眼望去,哪哪都是鮮血淋漓,耳朵里更是充斥著滿滿的鬼哭狼嚎的干吼聲。
當(dāng)然,受損更為嚴重的是陳傲喊過來的那群老鄉(xiāng)兄弟,本身人數(shù)就比馮東華這邊的馬仔要少好幾倍,加上還得分神注意郭洋手下那群小混子的騷擾,打到現(xiàn)在,我們這邊也就剩下不到十個人還能勉強戰(zhàn)立,但幾乎每個人的四周都圍著六七個輝煌的馬仔,倒下只是時間問題。
而孟勝樂帶著老根兒家的那群兄弟中間還隔著郭洋的一眾手下,想要過來救援沒有十分鐘以上根本沒可能。
“王朗挺不住了,加把勁干躺下他們!”馮東華退到磚廠門口大聲吆喝“搞趴下王朗,公司獎勵五十萬!”
話音未落,圍堵在我們周邊那八九個小伙馬上如打了雞血似得亢奮起來,兩個小伙最先安耐不住,同時“蹭”的一下朝我撲了上來。
“去尼瑪?shù)茫o我跪下!”我脖子往后一仰,右胳膊往前橫擺,扒拉在一個小伙的腦袋上,右手緊握片砍,看都沒看直接剁向他的面門。
“?。 毙』锍酝吹膽K嚎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同一時間,聚攏在周邊的剩下幾個家伙宛如捕食的野狗似得嚎叫著朝我們扎了上來,陳傲反應(yīng)特別快的抻手薅住一個家伙,往地上一摔,握刀就往身上戳。
眼見兩把片砍斬向陳傲的腦袋,他卻渾然不覺,我也顧不上想太多,直接將胳膊抻直,擋在了他腦袋半空上。
“噗...噗...”
連續(xù)兩聲輕響,我的手臂處立即傳來一陣難以形容的巨痛,陳傲趁機握刀橫掃一下,幾個襲擊他的青年胸口和小腹騰起一陣血霧,慘叫著往邊上挪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