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賀的男人瞟了眼腳跟前的子彈痕跡,臉上的肌肉瞬間劇烈抽搐。
“誒,大壯你看你這是干啥,賀總可是江湖老前輩,動動小拇指就能要你命,真他媽活得不耐煩了???趕緊給賀總道歉?!背蛑八男≈弧钡谋憩F(xiàn),我是打心眼里滿意,但臉上卻刻意裝出一副惱火的模樣訓(xùn)斥。
隨即我又看向姓賀的男人,假惺惺的道歉:“賀總,您千萬別跟孩子一般見識,他們都被我給慣壞了,不懂人事兒,您別生氣哈,有啥過意不去的地方,我替他們作揖賠不是?!?
我話里的意思很明白,這哥四個全是我心腹,我自己平常都舍不得埋怨半句,誰要是敢真難為他們,那我絕逼不死不休。
“作個**揖,大哥你歇著。”大壯瞥了眼對方,皮笑肉不笑的出聲:“我還不信這位賀總是特么屬孫悟空的?刀槍不入,剁掉腦袋能原地復(fù)活?!?
“大壯!”我挑眉沖他呵斥一句。
“哥,簍子是我們闖出來的,肯定就得我們圓?!贝髩衙偷貎刹娇绲劫R姓男人跟前,槍口直接戳在他腦門上,清了清嗓子獰笑:“來之前,我們哥幾個商量過,只要你愿意了事,我們四個干巴利落脆的給您磕幾個響的,但你好像有點曬臉啊?!?
“對唄,你要干死我啊?”姓賀的男人毫不畏懼的輕笑。
“我他媽今天干死你,你有脾氣沒?”大壯眼珠子瞪的溜圓,牙齒咬的吱嘎作響。
男人氣勢剛硬的懟了一句:“小兄弟,你這個牛逼,吹的我差點閃著腰!”
“臥槽尼瑪,試試??!”大壯氣喘吁吁的低吼。
對方面不改色的低吼:“那就試試唄!”
“去你媽的!”大壯提高嗓門咒罵一聲,手指隨即“嘣”的一下扣動扳機。
姓賀的男人反應(yīng)異常靈敏,左手握著大壯的槍管猛地往下一壓,右手掄圓拳頭“嘣”的一下砸在大壯的面門上。
沉悶的槍響,出乎意料的泛起。
我傻了,站在我旁邊的鄭清樹驚愕的張大嘴巴,就連不遠處對方的那群馬仔同樣紛紛瞠目結(jié)舌的昂直腦袋。
我們既驚愕大壯真敢開槍,同時也被那個賀姓男人敢躲子彈的魄力給震撼。
“別他媽動!”
“草泥馬,三桿槍同時嘣你,你能躲的過去不?”
董咚咚、姜銘、尿盆默契十足的齊刷刷架起槍管,槍口一致對準男人。
“沒事兒,不叫事兒哈,都往后稍稍,我跟賀總單獨過兩招?!贝髩涯ú烈幌履橆a,他的鼻子剛剛被賀姓男人一拳頭砸破了,滴滴答答的紅血淌個不止。
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后,大壯突兀陰森森的咧嘴一笑。
接著做出一件令我們所有人都跌破眼鏡的事兒,他重新走回賀姓男人的面前,直接將手里的“五連發(fā)”遞給對方,挑釁的眨巴眼睛道:“我剛才嘣了你一槍,要不你再還回來唄,咱倆就這么一對一的單嘮,今天誰先倒下誰是兒子,玩不?”
話音落下,大壯表情平淡的將“五連發(fā)”囫圇個塞到對方手中,隨即慢悠悠的點燃一支煙,長吁一口氣道:“賀總,我玩的晚,懂的也少,但我就知道一件事,誰他媽敢跟我哥嗆臉子,我就削誰,今天你嘣死我,那是我時運不濟,您老看清楚哈,我們總共哥四個,只要有一個活著離開,后半輩子就絕對會跟您糾纏不休,來吧,咱倆的游戲正式開始?!?
姓賀的男人先是低頭看了眼塞在自己手里的火器,然后又瞄了眼對面歲數(shù)可能比他兒子都還小的大壯,深呼吸兩口輕笑:“你想踩著我上位???甭管今天你死沒死,我一個快五十歲的老頭跟個小孩兒叫板傳出去,那都是給你漲臉,我肯定不帶給你這個機會得?!?
大壯捏著自己不停淌血的鼻子,甕聲甕氣的笑問:“那成,要不我自己來一下子?完事我接著嘣您,看看您還能躲的過去幾次?”
賀姓男人再次盯著大壯看了幾眼后,側(cè)脖看向我道:“王朗,少了五百萬,百利集團從今天開始正式跟頭狼宣戰(zhàn)?!?
聽到對方這話,我心底瞬間樂開了話,但臉上卻故意裝出一副犯難的模樣嘀咕:“五百萬吶?”
一邊嘟囔,我邊可憐兮兮的望向旁邊的葉致遠和熊初墨。
“誒臥槽..”葉致遠當(dāng)即低頭咒罵一句,咬牙切齒的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丟給我:“我這兒就他媽六十萬了,用你就拿走,不用拉倒,回回幫你圓場,回回往里搭錢,我真服了?!?
“這..”我摸了摸臉頰,又掏出剛剛要給他的三百萬,兩張卡合到一塊,一并遞給他,犯難的縮了縮脖頸:“賀總,您也看見啦,真是我和我朋友們的全部身家,這樣吧,我給您打個借條,等回羊城以后,我保證把剩下的錢秒速轉(zhuǎn)給您,咋樣?”
auzw“行,我等你!”他這回沒有拒絕,直接接過來兩張卡,再次回頭看了眼“四小只”,瞇縫眼睛注視我:“我今天讓了你一步,不是因為我害怕,而是覺得實在沒有必要把事態(tài)擴大,但你還欠我一場道歉,我在鵬城等著你。”
不等我吱聲,董咚咚捂著血流不止的大腿蹣跚的挪動過來,表情誠摯的抱拳道:“賀總,歉我替我大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