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房門,兜里的手機突兀響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我順勢接起:“哪位?”
電話里傳來一道大舌頭:“雷猴啊,系不系王先森..”
“我不買保險?!蔽覠┰甑陌聪聮鞕C鍵。
半分鐘不到,那個號碼又給我打了過來。
本身剛剛和王影吵吵了一頓,我就一肚子邪火沒地方撒氣,瞬間接起電話,張嘴就罵:“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電話那頭這回?fù)Q成了正常的語調(diào):“老弟兒,弟兒啊,你別急眼,我不是賣保險得,我聲音你聽不出來了嘛?”
我沒好氣的發(fā)問:“你誰呀?有事趕緊說,別逼我罵娘?!?
對方笑呵呵的回應(yīng):“擦得,我是你魚哥,之前白替你干仗了,連老子這么清新脫俗的聲音都沒有品鑒出來,你現(xiàn)在距離聾啞人就查一張證了?!?
我從腦子里迅速過了一遍,隨即試探性的問道:“魚..誒我去,你是魚陽大哥???”
對方嘟囔一句:“廢話,除了我還能有誰,你沒擱酒店嗎?我來前臺,前臺說你打你屋里座機沒人接?!?
“昨晚上我怕影響睡眠把電話線拽了,你在我們酒店前臺呢是吧?行,我馬上下去哈。”我邊接電話邊迅速朝電梯口的方向奔去。
二分鐘后,我在酒店門口,見到了造型另類的魚陽,跟他一塊的還有同樣雷人打扮的誘哥。
魚陽頂著個不到三毫米的毛寸,寸頭染成了香蕉色,而誘哥更別出心裁,嘴唇上方和腮幫兩邊的絡(luò)腮胡連在一起,后腦勺上還梳著個小拇指粗細(xì)的麻花小辮。
兩人著裝都是很統(tǒng)一,雪白色的低領(lǐng)襯衫,大紅色的束腿褲,腳上蹬著一對我奶奶都夠嗆愛穿的老年登山鞋。
如果說,之前的“紅黃綠”哥仨只能算是鄉(xiāng)村非主流的代表,那魚陽和另類絕對能數(shù)得上農(nóng)村卡哇伊的皇者。
“魚哥、誘哥,你們這造型挺時尚哈?!弊屑?xì)打量兩人幾眼后,我抓了抓后腦勺尷尬的訕笑:“啥時候來的呀,怎么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三哥讓我們偷偷滴干活,打槍滴不要,來看看你小子現(xiàn)在發(fā)展的到底咋樣。”魚陽隨手將手里吃了一半的椒鹽大餅塞給我:“嘗嘗鮮吧,我特意從科威特給你帶過來的飛餅?!?
“哥,你是不是當(dāng)我傻???”我瞄了眼包裝袋上印著的“米老頭大餅”字樣,欲哭無淚的撇嘴:“咱就算裝樣子,好歹也整的像點行不?!?
“呃?”魚陽抓了抓額頭,面不紅心不跳的岔開話題:“千里走單騎,禮輕情意重,是吧?”
“我滴媽呀,不會說話咱不能少逼叨兩句,人家那是千里送鵝毛?!闭T哥翻了翻白眼,從兜里掏出兩顆蒜頭塞給我:“小朗啊,別說哥有好事沒想著你昂,正兒八經(jīng)的阿拉伯養(yǎng)生蒜,吃一口龍精虎猛,吃兩口精神百倍,這兩顆玩意兒你全吃掉,你就慢慢活著吧,活好了你說不定能親眼看到人類登陸火星,知道當(dāng)年秦始皇讓徐福東渡出海干啥嘛,就是為了尋找這玩意兒?!?
我哭笑不得的瞄著誘哥不知道從哪個面館里順來的兩顆綠芽蒜頭,狂點兩下腦袋應(yīng)聲:“妥妥的,回頭我高低找人訂個小號冰棺保存起來?!?
魚陽一點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的,提了提自己褲腰帶,隨即拍打我后背兩下道:“走吧,先給我倆安排個總統(tǒng)套,完事咱們再談?wù)劯扉T合作一塊干貸款公司的事兒?!?
我眨巴兩下眼睛笑問:“那啥魚哥,皇上沒跟你一塊來嗎?讓狗日的出來吧,我不罵他,挺長時間沒見丫,還真有點想他?!?
按照錢龍那么愛湊熱鬧的性格,指定會趁著這機會偷摸跟著他倆回國,我尋思著他肯定是怕我絮叨他,所以躲在什么地方不敢露頭。
魚陽迷瞪的偏過腦袋反問我:“他來哪啊?你不是喊他和小宇一塊去辦什么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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