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片刻后,我們就此分開,盯著康乃馨凹凸有致的背影,我嘴角洋溢的笑容瞬間冷卻下來,這妞給我的感覺很對勁,但具體哪里不對,我又說不明白,長舒一口氣后,我快步走出問詢室。
警局門前,我見到了先我一步出來的伊德,他正操著本地方在緊繃著臉頰打電話,看到我后,他歉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貼在耳邊的手機,我擺擺手道:“你忙你的,我抽根煙?!?
伊德笑著點點腦袋,端起手機又朝旁邊走去。
常道,三人行必有我?guī)?,別看伊德這個人說話虛頭巴腦,辦事更是水分很足,總給人一副墻頭草兩面派的感覺,但我從他身上卻看到了生意人真正該有的圓滑和處世之道。
我發(fā)現(xiàn)這家伙,甭管是面對什么人,都會笑臉相迎,不論是他莊園里的那幫傭人還是此刻過來過去的警員,但凡遇上熟悉的,他都會先一步?jīng)_人微笑。
很多朋友會覺得,不就是笑嘛,只要不是面癱,誰都能輕松做到。
但如果再仔細想想的話,你就會感覺到伊德的可怕,一個人不可能永遠保持開懷的狀態(tài),而且讓位高權(quán)重的人朝一些他們眼中卑微的存在去笑,本身也是一件極不好駕馭的事情,笑的太假,會讓人覺得自己被嘲諷,笑的太真,人哪有那么些可樂的事情,可伊德卻做到了。
不多會兒,伊德走過來,朝我輕聲道:“親愛的朗,你真的很不簡單,李黑熊的死因都會沒完全出結(jié)果,他旗下的貨運站和一些地盤已經(jīng)被油田區(qū)那邊幾家小團伙給吞并了,四眼仔也在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他想請你吃飯。”
“我跟他又不熟,吃毛線的飯,給他制造整我的機會呀。”我吐了口唾沫,吊兒郎當?shù)钠沧斓溃骸澳銕臀彝频舭?,順便告訴他一聲,我不會在阿瓦士久呆,也對他的買賣沒有太大興趣,只要他保證不欠,以前他是什么樣,以后還是什么樣,保不齊還能越來越好?!?
伊德攬著我肩膀道:“我覺得他是在示弱,畢竟他在華夏國內(nèi)的關(guān)系并沒有李黑熊那么厲害,在阿瓦士也只能算個中流?!?
“回頭再說吧,老伊啊,去警局之前咱倆不是約好的嘛,等魏剛真正拜到我門下,咱倆就開始正兒八經(jīng)的合作,你不能食吧?”我不適宜的將他的手臂從我肩膀頭晃下來,笑嘻嘻的努嘴。
伊德拍著胸脯保證:“當然不會,我和我身后的關(guān)系,都希望能夠擁有一個真正強大的盟友?!?
“妥了,我出去辦點事兒,把你車借我吧,另外我告訴你昂,千萬別讓人跟蹤我,我的保鏢反偵察能力很強,被他發(fā)現(xiàn)的話,容易造成誤死誤傷。”我踩滅煙蒂,用開玩笑的語調(diào)說出很認真的警告。
閑扯一會兒,我直接鉆進伊德的車里,剛要掏出手機給謝天龍去個電話,手機先一步響了,是白老七打過來的。
“七哥,你們擱哪呢?”我迅速接聽。
“我們在..在..這啥地方呀小龍龍?!卑桌掀吣沁吥貍鱽硪魂嚹剜?,隨即傳來謝天龍的回應(yīng):“在張星宇他們之前住院的丁字路口,白色的雪鐵龍轎車?!?
十多分鐘后,來到那家私人醫(yī)院附近,離老遠我就看到白老七和謝天龍倚靠在車邊聊天。
見我過來后,謝天龍努努嘴淺笑:“厲害了朗朗,以前咋沒聽說你還是個稀少的民族成員呢,啥族吶,說出來讓我漲漲知識。”
“他呀?妥妥的裝逼族,保不齊身上還流淌著皇室血統(tǒng)呢?!卑桌掀咝弊斓鹬鵁熅硇αR一句。
我歪頭看向謝天龍發(fā)問:“你在我身上放監(jiān)聽器了?”
“嗯,周家兄弟回去前,幫我臨時改造了一個,看來效果還不錯。”謝天龍毫不避諱的承認,指了指我身上的西裝道:“昨晚上你睡著以后,我縫你上口袋夾層了?!?
知道他是惦念我的安全,所以我也沒繼續(xù)多說啥,昂頭瞟了眼車內(nèi),見到魏剛正微閉眼睛坐在后排,我搓了搓手掌笑問:“沒難為他吧?”
“沒有,他不愛說話,我倆也沒上趕著跟他聊天?!卑桌掀呋貞?yīng)道。
“七哥,抽空你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天龍,往彈頭上抹麻醉,這樣以后干仗既不會干死誰,還能出效果?!蔽易チ俗ヮ^皮開玩笑。
“快拉倒吧,你肚子里憋什么屁我能不知道嘛,讓我來這破地方,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震懾,既然是震懾,那就得死人?!卑桌掀呙嗣约簼M腦袋的白色發(fā)茬伸了個懶腰。
我沒接茬,將魏剛所在的后車內(nèi)“嘭”一點拽開,朝著里頭看似閉目養(yǎng)神,實際上正豎著耳朵聽我們說話的老頭開腔:“剛哥,擱你混了十幾二十年的地頭上連續(xù)抓到你三回了昂,這把我還不難為你,你走吧,第四次咱倆就直接刀槍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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