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人生有三苦:求不得、怨憎恨、愛離別。
愛而不得苦中苦。
其實在我看來,哪有什么忘不掉的人,只不過是對那場全力以赴的付出和被浪費的灼熱喜歡,耿耿于懷罷了。
所愛非良人,良人非所愛,一個連科學(xué)家都研究不明白的古老問題,更別提我們這些凡夫俗子。
沒多會兒,我們趕到y(tǒng)ang城二看。
給秦正中去了個電話后,我見到了李倬禹。
同樣是蹲號,李倬禹的精神狀態(tài)可比夏夏要飽滿的多。
他的衣服干干凈凈,剃著個標(biāo)準(zhǔn)的圓寸頭,臉上沒有拉碴的胡渣,眼中沒有浸紅的我血絲。
見到我后,李倬禹似笑非笑的撇嘴:“你這是特意跑來挖坑我嘍?”
“差不多吧。”我樂呵呵的將煙盒擺在手邊,點頭:“主要你也樂意被我挖苦,不然你為啥不直接拒絕見我呢?!?
“年前我和高利松的大亂斗是你嚯嚯的吧?!崩钯居砗茏匀坏淖テ鹞业臒熀悬c上一支,隨即愜意的吐了口白霧道:“方式很低端,但勝在出奇效。”
“大力出奇跡嘛,對付你們太復(fù)雜的反而容易露餡?!蔽疑炝藗€懶腰道:“怎么著,我聽說最近輝煌公司在變賣產(chǎn)業(yè),這是打算跟我服軟認(rèn)慫,徹底退出yang城的節(jié)奏嗎?”
李倬禹皺著眉頭念叨:“哥們,跑來套我話,你是不是有點太狂了?!?
“關(guān)鍵你們消息封鎖的太嚴(yán)密,我又聯(lián)系不上洪震天,所以只能找你開門見山。”我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話說,下一步打算去哪發(fā)展?鵬城嗎?如果是去鵬城的話,我建議你取消吧,那頭有一尊老饕,據(jù)說是曾經(jīng)跟王者商會對壘的存在。”
李倬禹“吧嗒吧嗒”裹著煙嘴,像是沒聽到我說話一般。
見他不接茬,我又岔開話題道:“按理說你這點事情不難運作吧,高利松都打著得了傳染病的旗號出去了,你咋還擱里面呆著呢,難不成你有啥特殊癖好?是不是在里頭戀愛啦?弟媳男的女的?喊出來我看看唄。”
“你特么有病啊。”李倬禹橫著眉梢打斷:“來找我,到底想表達(dá)什么?”
“咱倆算是老相識了吧,說實話我跟你和老高都快斗出來感情了。”我從兜里掏出一包口香糖,剝開包裝送進(jìn)嘴里一片,一邊咀嚼一邊輕笑:“你信不信,我對你可能比你自己還要了解,變賣產(chǎn)業(yè)這一波操作絕對不是出自你手,如果你要干,肯定會搞得人盡皆知,你屬于裝逼沒夠的那種,哪怕是敗,也得整的好像自己敗的理直氣壯。”
李倬禹咬著煙嘴,說話的調(diào)門不由間提高:“然后呢?”
“你看起來精神抖擻,實際上是無可奈何?!蔽野淹嬷蚧饳C道:“既然這波操作不是你干的,那極有可能是敖輝吧,畢竟他才是輝煌公司的正牌當(dāng)家人,而你說白了就是個高級打工仔?!?
“武旭已經(jīng)倒下了吧?”李倬禹咳嗽兩聲凝視我。
我笑盈盈的點頭:“暫時沒倒,不過也快了,他在你隔壁的一看,我剛剛才嘲諷完?!?
“我早就說過,他是個心比天高、智比紙薄的廢物,可那些人都不信?!崩钯居砥鐭煹伲置甑慕o自己續(xù)上一支煙,瞪著眼珠子道:“武旭的目的是為了徹底挑起你們和高氏集團(tuán)的爭斗,這期間輝煌公司神不知鬼不覺的撤離羊城,跑去鵬城,而變賣的產(chǎn)業(yè)資金,全都投資給了武旭擴(kuò)充?!?
李倬禹愿意吐口,足以證明我的猜測基本正中,而他的心態(tài)其實早就崩了,我抽了口氣問:“你口中的他們..是指敖輝、郭啟煌嗎?”
李倬禹仿若沒有聽到,仍舊自說自話的念叨:“敖輝賣出去的產(chǎn)業(yè),全是我這些年一拳一腳掙出來的江山,這里頭根本沒有輝煌公司半點血汗,他他媽的主要目的就是毀掉我另起爐灶的念想。”
“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蔽倚α诵Φ溃骸澳銘?yīng)該早點脫離出輝煌的?!?
“怎么脫離?我一大票罪狀全在那兩只老王八的手里握著,離開輝煌公司就等于是把自己送上了斷頭臺?!崩钯居硪粧邉倓偟娘L(fēng)輕云淡,攥著拳頭“吱嘎”作響:“你可以幫我的,陸國康被你藏起來了對吧?他知道很多那兩只老王八的臟事,甚至還有不少影像資料,要不我們做筆交易吧。”
“我拒絕。”我毫不猶豫的搖頭:“在你們看來我把老陸藏起來是為了壓制輝煌公司,實際上我只是希望他長命百歲的頤養(yǎng)天年,陸國康不是證物,是我的親人兄弟。”
李倬禹暴怒的瞪著我:“那你他媽來找我到底是圖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