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們先配合巡捕同志做筆錄,咱們待會再聊?!秉S安分別拍了拍我和萬良的肩膀頭,攥著手機朝旁邊走去。
做完詢問筆錄,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的事情了,醫(yī)院旁邊的一家快餐店里,我和萬良、黃安圍成一桌,聞訊趕來的錢龍、張星宇、白帝則和萬良的手下,以及黃安的幾個跟班坐在另外一桌。
“咱們先談?wù)略贁⒓页??!秉S安掃視一眼我和萬良,非常利索的開腔:“醫(yī)院那邊剛剛給出我具體結(jié)果,孫昊的脊柱受損,他們那里治不了,醫(yī)院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晚點會安排轉(zhuǎn)院,大概費用保守估計需要四十萬左右,錢雖然沒多少,但是孫昊作為受害者,肯定不能自掏腰包,所以費用方面需要王朗兄弟你來承擔?!?
“沒問題。”我想了想后點頭。
黃安繼續(xù)道:“另外這次案件,我的意思是咱們?nèi)易孕刑幚?,所以待會準備去巡捕局撤案,這其中可能也產(chǎn)生了一點費用,王朗老弟,你看...”
“錢我掏,事你辦?!蔽乙е炱だ^續(xù)點頭。
黃安吹了口氣道:“最后一個需要處理的問題,就是孫昊的賠償問題,咱們就事論事,我知道王朗兄弟和萬老哥其實也是受害者,但是行兇暴徒金光畢竟是沖你們來的,孫昊說到底,是受到了牽連,我個人的想法是,你們兩家一人拿出來二十萬,我這邊再掏十萬,湊五十萬整給孫昊家里人,咱們先安內(nèi),然后再想轍共同攘外,不知道兩位的意思是什么?”
“我沒問題。”
“按照黃總說的整吧?!?
我和萬良對視一眼,隨即異口同聲的應(yīng)承。
坦白來說,黃安的要求并不算過分,加上他的態(tài)度一直保持的很好,這錢雖然掏的有點冤,但我挑不出來任何毛病。
“我有意見!”張星宇冷不丁站了起來,他先是看了看我,接著將目光投向黃安道:“黃總,你讓我們掏醫(yī)療費、配合著撤銷案子都無可厚非,但讓我們賠償孫昊,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孫昊受傷固然和我們脫不掉干系,可他是代表你來赴約的,事發(fā)當時,也不是我朗哥讓他去衛(wèi)生間的,更怪不到萬老哥頭上,這一切本來就是誤會,明明都是誤會,憑什么讓我們兩家掏錢賠償?孫昊是給你打工的,今晚上約飯,也是你委托萬老哥的,現(xiàn)在事情發(fā)生了,這其中最大的責任,不應(yīng)該是你這個老板的嗎?”
“哦?”黃安愣了一下,微笑著看向張星宇反問:“不知道閣下在頭狼公司的身份幾何?”
“好說,我是朗哥的小弟,同樣也是頭狼的投資人之一,頭狼每一筆開銷里都有我的錢,不論朗哥愿不愿意,但你讓我白白給人錢,我做不到?!睆埿怯罾浜咭宦暤溃骸敖栌媚銊倓偟脑挘X沒多少,可面子不能丟,孫昊被襲擊,表面看起來好像是金光為了報復(fù)我朗哥,但實際情況誰又說的明白,你說孫昊是被我們牽連,我還覺得是你們故意和金光做套,想要坑我們呢,不然怎么解釋,金光明明是沖朗哥來的,最后他和萬良屁事沒有,反倒是孫昊被槍擊,人會認錯人,子彈可不會,這年頭干啥,都得講證據(jù),總之在金光沒有被抓到之前,我們頭狼公司拒絕承擔一切費用?!?
聽到張星宇的話,一屋子人立時間都站了起來,全直勾勾的看向他,而后者則有恃無恐的從褲兜里掏出個棒棒糖,慢條斯理的撕開外面的糖紙。
我了解張星宇的性格,他這個人特別不看重錢財,別說今天砸出去幾十萬,就算抵押出去幾家酒店,我估計他都不會眨巴眼,可他為什么會在賠償上斤斤計較?足以說明,他看出來點什么,我們一直沒在意的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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