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斗志激昂的低吼,一桌子青年的表情瞬間變得嚴(yán)肅,緊跟著憤怒,隨即一個個直接炸裂。
“憑什么慣著他們!”
“就是,咱們又不是沒掏租金,讓咱搬走也可以,按照合同賠款?!?
“對!不賠錢就跟他們拼了?!?
掃視一眼,這幫恨不得要扒皮吃人的青年,我低下腦袋,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嘲笑。
人的語可以騙人,但是眼神很難,這幫家伙瞅著好像要起義,實際上大部分都在人云亦云,我敢打賭,但凡真有點風(fēng)吹草動,他們指定最先抱頭鼠竄。
一個胖乎乎的小伙,沖著我發(fā)問:“辰辰他發(fā)小,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這小子我有印象,之前在小吃街,就是他把小吃街要被占下來的消息告訴我們的。
我沒有立即回應(yīng),而是自顧自的倒上一杯冰鎮(zhèn)啤酒,吧咂嘴巴嘬了兩口。
我的慢斯條理,愈發(fā)勾起他們的焦躁的心理,一個個抓耳撓腮的催促起來。
“王大哥,有什么辦法你直接說,我們?nèi)繑[攤吃飯的,如果可以不用離開,哪怕花點錢也無所謂?!?
“是啊,我們都是本分人,也不懂該怎么辦。”
一幫人又嘰里呱啦的嘈雜起來。
我繼續(xù)啞巴似的,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續(xù)上一支煙。
這兩年,我別的方面沒什么長進,在拿捏人心性這塊還是把握的比較準(zhǔn)確的,碰上這種情況,我越是淡然,他們對我的期望也就越高,期望高意味著我就掌握了足夠的話語權(quán)。
“阿良,你到底有什么好辦法啊,別讓我這群哥們干著急。”魏臣也有點憋不住,拿胳膊靠了靠我發(fā)問。
“咳咳?!蔽已b作為難的出聲道:“辦法不是沒有,不過肯定冒險,算了,還是不說了,大家別因為這點小事給自己制造不痛快,要不還是聽那幫放高利貸的,撤走得了,天大地大,哪不能重新安家?!?
那個胖小伙第一個不樂意,昂著腦袋道:“別啊良哥,在惠州能找到合適的攤位不容易,我們雖然賺不到什么大錢,可養(yǎng)家糊口差不多夠了,再搬走的話,誰知道未來會怎么樣?!?
“就是就是,除了臣臣來的晚一些,我們每個攤位基本都有自己的固定老主顧?!绷硗庖粋€家伙也焦急的說道。
“臣臣來的晚?”我摸著下巴頦,不解的望向魏臣,之前他跟我說,已經(jīng)在那邊賣了兩年多的盒飯,這時間應(yīng)該不算短了啊。
而且透過這些人猴急的表情,我感覺他們應(yīng)該很賺錢,肯定不像魏臣之前跟我說的,一個月除去開支也就能剩下幾千塊,難道魏臣跟我說了假話?
魏臣替我倒上一杯酒,打斷我的遐想、“阿良,你別賣關(guān)子了,趕緊跟大家說說吧?!?
“呼..”我吐了口白霧,抿嘴道:“這事兒想解決,其實也沒多難,要么跟對方硬干,打死不帶搬,反正你們手握合同,即將將來鬧大了,最后說不清理的還是武紹斌,不過硬干風(fēng)險大,對方畢竟是放高利貸的,手段絕對比較兇殘,也需要你們足夠團結(jié),要不搬,一家都不準(zhǔn)搬,但凡有承受不住壓力撤走的,其他人的努力也功虧一簣?!?
聽到我的話,十幾個賣飯的青年立即面面相覷的互相對望,幾個人眼中明顯閃過了濃郁的擔(dān)憂。
“還有別的法子嗎良哥?我們都不是干打架的人?!蹦莻€胖小伙皺了皺鼻子干笑。
“有!”我一腳踩滅煙蒂道:“花錢雇人干,找個亡命徒,只要把武紹斌嚇哆嗦了,往后你們就是爺?!?
“這樣的人上哪找啊?”
“肯定得不少錢吧?!?
一眾小老板又開始議論紛紛,語間透露著向往、緊張和不安,種種難以表的復(fù)雜情愫。
“我!”
等他們嘮的差不多了,我放下二郎腿,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既然大家都是臣子的好朋友,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實不相瞞,我就是靠刀子吃飯的,原本我是在越藍、緬d那邊做事,結(jié)果惹到了惹不起的人,被迫跑回來,幫大家的忙,我只收點成本費,你們要是樂意,一家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