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瘠薄k?!?
哥幾個紛紛起身回應(yīng)。
半小時后,整條街上的人們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晚上十一點(diǎn)半,本該熱火朝天的臨街店鋪全部拉下卷簾門,只剩下我們這桌人慢條斯理的喝酒、擼串,靜謐的讓人心發(fā)慌。
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對面的那家診所,羸弱的燈光透過門口的透明門簾射出,像是一只張開嘴等待覓食的野獸。
眼下的情況非常明朗,我知道小富今晚必死無疑,他同樣也清楚自己難逃厄運(yùn),他可能很不屈,也可能始終在琢磨陰謀詭計(jì),但大勢已去這四個字,就是他此時最真實(shí)的寫照。
一杯清涼的啤酒下肚,我整個人精神不少,笑呵呵的朝錢龍吧唧嘴:“還別說,補(bǔ)完牙以后,你瞅著像個人了?!?
這趟過來,這家伙不光把缺失好幾年的大門牙給補(bǔ)齊了,好像還特意處理過臉上的痘印,精神了不少。
“擦,你當(dāng)哥跟你開玩笑呢,我也就是懶得捯飭,不然影視圈早有我一席之地。”錢龍沒皮沒臉的撇嘴:“一點(diǎn)不扒瞎,去年還是前年來著,我擱洗浴中心捏腳,一個星探非讓我跟他走,說是早晚把我捧成下一個宋丹丹,撐起二人轉(zhuǎn)的半壁江山?!?
“你快滾一邊拉去吧,長得跟屎殼螂要便秘似的?!崩羁》逑訔壍男αR一句。
“哈哈哈..”
“別說哈,瘋子形容的還特么挺形象?!?
頓時間哥幾個全都被逗的捧腹大笑,氣氛也立時輕松不少。
我抓起酒杯,仰脖灌入口中,隨即起身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送他上路!”
十幾秒鐘后,我、錢龍、李俊峰、孟勝樂、姜林同時站起來。
泛黃的路燈,將我們幾個的影子拉得狹長,幾年前就是我們這哥幾個攥成一團(tuán),讓“頭狼”二字進(jìn)入人們的視線,幾年后,仍舊是我們幾個人,用熱血和情義詮釋,我們?yōu)楹文軌颉靶燮稹薄?
“我倆先進(jìn)去?”距離診所還有三四米左右時候,李俊峰和姜林同時從腰后拽出一把“仿六四”。
“不用,他們比咱還害怕槍響?!蔽覕[擺手,抬頭朝著診所出聲:“躲肯定是躲不過去了,伸到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社會上混一回,像個爺們似的走出來吧,至少我可以答應(yīng)你走的體面一些。”
診所里靜悄悄的,仿佛根本沒有人氣。
“小富啊,你心里很明白,你被棄掉了,敖輝不會再為你投資任何資源?!蔽仪辶饲迳ぷ永^續(xù)道:“比起郭老三那個廢物,你更沒有價值,不是嗎?”
“咣當(dāng)..”
屋子里突然傳來一陣好像什么東西被打翻的動靜,接著傳來小富猴急的咒罵聲,大概八九秒后,兩個青年咬牙切齒的分別拖拽小富的左右胳膊從診所里走了出來,小富劇烈的掙扎,破口大罵,眼中寫滿憤怒。
小富的臉色慘白,油乎乎的頭發(fā)黏在腦后,上身穿條臟的看不出來顏色的t恤,底下就套條花格子的四角褲衩,后腰和左小腿裹著紗布,隱隱可以看到紅血滲出,而口中則噴著唾沫星子咒罵:“反了,你們特么簡直反了..”
一個青年喘著粗氣目視我出聲:“王總,我倆就是拿錢辦事的,把人交給你,能給我們一條活路嗎?”
“把人放下,我讓你們走!”掃視一眼他們仨,我不動聲色的拿胳膊靠了下旁邊的李俊峰,隨即往后小退半步。
“王總,你說話得算數(shù)?!鼻嗄瓴环判牡挠盅a(bǔ)充一句。
錢龍梗脖咒罵:“跟特么你們這號籃子,我們沒必要出爾反爾,人放下,你們滾..”
“唰!”
話音未落,小富左邊的青年,突然一記俯沖,徑直撲向錢龍。
“去尼瑪?shù)?,一早就防著你呢!”李俊峰后發(fā)先至,一腳重重踹在那青年腰眼上,舉起“仿六四”低吼:“不想死的,抱頭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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