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看出來拉?那我不裝了,攤牌了。”一邊坐直腰桿,張星宇一邊很干脆的拔掉手臂上插著的儀器管,吧唧兩下嘴巴道:“我呢,肯定還得死,說破大天也得死,這種機會不好找,而且只有我死了,咱們家才會顯得方寸大亂,躲在暗地里的敖輝才敢爬出來冒頭,我是這么計劃的..”
“你等等!”
盯著侃侃而談的他,我見鬼似的湊到他臉跟前,隨即抬手一把掐在他臉上,用力的揪了一把。
“靠,干雞毛!老子雖然不怕死,但是怕疼?!睆埿怯钐鄣囊话淹崎_我。
感受到他手上的力度,怎么也不像個瀕臨死亡的病號,我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側(cè)脖看向他:“你他媽裝得?”
“裝個dei兒。”張星宇不樂意的翻了翻白眼球:“你感覺李倬禹那個狗渣會老老實實跟我打配合嘛,你認(rèn)為他扎我那兩刀是開玩笑?來醫(yī)院的路上,老子是真暈了,只不過被推進(jìn)來又特么讓晃悠醒了,完事我就開始琢磨,能不能借著這次機會再繼續(xù)發(fā)酵一下,別打岔昂,我這會兒氣血虧的厲害,說不準(zhǔn)待會又得休克,老老實實聽我說完?!?
不給我任何搗亂的機會,張星宇加快語速道:“我意思是待會我收拾收拾準(zhǔn)備去世,行動開始之前,我聯(lián)系過趙海洋,想著如果我真的傷勢太嚴(yán)重的話,就讓他找人干脆把我干掉,后來我又一琢磨,趙海洋未必敢這么干,所以就自己聯(lián)系了幾個醫(yī)生,通知他們只要我被送進(jìn)來,務(wù)必第一時間接手?!?
說話的過程中,張星宇指了指剛剛把我們喊進(jìn)來的那個大夫和旁邊的幾個護(hù)士。
大夫可能怕我們知道他的長相,很是不自然的又往起提了幾公分口罩。
“醫(yī)院這邊該走的流程,我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待會家屬簽下死亡報告就行。”張星宇繼續(xù)道:“放心吧,事情短時間內(nèi)肯定不會露餡,李大夫和護(hù)士姐姐處理完我的事情,明天就會辭職?!?
“說你的想法!”得知這狗日的一直是在偽裝,我好氣又好笑的拉下臉。
“我死以后,你們該干嘛還干嘛,千萬別漏出馬腳?!睆埿怯钊啻陜上卵劭舻溃骸拔乙呀?jīng)秘密聯(lián)系了迪哥,接下來的時間里,他會保護(hù)我的周全,而我則完全處于隱身模式,敖輝躲在暗處觀察你們,我躲在比他更暗的地方打量他,只要找到機會,咱們就爭取一擊必殺!”
“不是,死人這么大的事情,我感覺沒那么簡單忽悠過去吧。”錢龍橫著眉梢道:“萬一被誰發(fā)現(xiàn)什么貓膩,到時候咱們不是更被動嘛。”
“不會的,因為接下來會有更引人注意話題出現(xiàn)?!睆埿怯钭孕诺膿P起嘴角:“比如李響亂搞男女關(guān)系,比如潛逃在外的巨吏落網(wǎng),我朗哥肯定知道應(yīng)該咋安排,對哦?”
我斜眼罵咧:“你特喵的,那點心眼好像是專門為我長得?!?
“李倬禹沒了,接下來肯定是洪震天上位?!睆埿怯顩]理我的話茬,繼續(xù)道:“我分析過洪震天這小子,他屬于野心巨大,而且跟誰都不樂意尿到一個壺里,或者說他跟誰都能當(dāng)哥們處的那種類型,這樣的人,咱們只要不碰他的蛋糕,他指定把你當(dāng)親兄弟對待,所以暫時不用理他,或者讓賀來去牽制他一下?!?
車勇歪著脖頸出聲:“那誰呢,十夫長呢?”
剛剛我和趙海洋的對話,他并沒有聽見,故此也不清楚十夫長具體是個什么狀況。
“什么特么十夫長,充其量就是個會兩下子的小兵痞?!睆埿怯钶p蔑的冷笑:“我不懂槍術(shù)這塊,晚點你們可以問問鄭清樹,今天躲起來的那個狙擊手就是他,十夫長到底是個什么狀況,他比任何人都明了?!?
說著話,張星宇又看向我道:“對了朗朗,等操辦完我的白事,你去見一面李倬禹,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油盡燈枯,不可能再翻出什么浪花,看看能不能從他嘴里套出來啥有用的信息,畢竟這小子跟敖輝一場,掌握到的資料肯定比咱們都多得多,如果他樂意跟你說道說道,將來有一天咱們按倒敖輝,借給他倆膽子,他肯定也不敢跟咱什么同歸于盡的把戲?!?
“嗯?!蔽尹c點腦袋應(yīng)聲。
張星宇昂頭看了眼天花板,自自語的叨叨:“好像沒什么其他需要交代的了,你們撤吧,我準(zhǔn)備去世了,記得給老子上墳時候哭的慘烈的,我會躲起來偷看的,想想好特么挺開心,能夠親自參加自己的葬禮...”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