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吳恒像條大蝦米似得孱弱的蜷縮在地上,嘴里塞著一大團(tuán)抹布,手腳全都被鐵鏈子牢牢鎖死,他的臉上皮開肉綻,明顯被人用刀子之類的銳器劃傷,頭上全是血,頭發(fā)濕漉漉的黏成一縷一縷,兩條大腿上分別插著把兩指來寬的匕首,紅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只不過躺在地上幾秒鐘,鮮血就將他身下染成一團(tuán)。
跟我的目光對碰在一起時,吳恒非但沒有任何哀求,反倒好像如釋重負(fù)一般的揚(yáng)起眉梢。
見我盯盯注視吳恒,小波抬起打著繃帶的左手,翹起兩根指頭輕笑:“二比一,你拿什么跟我斗!”
孟勝樂鼓起紅通通的眼睛,一槍懟在高家老頭的心口處,咬牙切齒的咆哮:“臥槽尼瑪,馬上放人,不然老子..”
“嘭!嘭!”
小波無視孟勝樂的怒吼,抬起腳丫子像是打地鼠一般,照著吳恒的腦袋重重跺了幾腳。
幾腳過后,吳恒頭上的血流的更多了,他嗚咽的瞪圓眼睛,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硬撐疼痛感。
“我敢馬上宰了他,你們敢碰我爺爺一指頭么?”小波陰森森的蹲下身子,病態(tài)十足的撫摸著吳恒的頭發(fā),歪頭注視我:“我爺爺是你們現(xiàn)在活下去的唯一砝碼,他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們憑什么安然離開?!?
“呼..”
我長舒一口氣,遞給孟勝樂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咬牙出聲:“你想怎么樣!”
“我這個人呢,也不是不講理的混賬?!毙〔ㄟ@才滿意的站起來,嘲諷似的開口:“你們抓我爺爺是事實(shí),我給你一個交換的機(jī)會,不論是連城還是吳恒,只要你開口,咱們馬上當(dāng)場兌現(xiàn)?!?
聽到他的話,我瞬間開始猶豫。
“唉..確實(shí)挺難抉擇的哈,連城是你費(fèi)勁千辛萬苦才抱上的大腿,你這趟千里走單騎,說穿了就是為了向他表忠心?!毙〔ǚ路鸲创┪业南敕ㄒ话悖[縫起眼睛念叨:“吳恒呢,雖然算不上你們這個小團(tuán)伙的中流砥柱,可好歹也為你賣命一場,再加上你們團(tuán)伙今晚上好像來了不少亡命徒,要是那群人知道你保關(guān)系棄手下,往后誰還敢替你扎扎實(shí)實(shí)的賣命,呵呵!”
“嗚..嗚..嗚..”
就在這時,吳恒突然劇烈扭動身體,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動靜。
“恒哥有話要說啊,來,給他個機(jī)會,畢竟論自由嘛。”小波低頭瞄了一眼,沖手下笑盈盈的示意。
等人將他口中的抹布拽出來,吳恒立即聲音嘶啞的喊叫:“小朗子,關(guān)鍵時刻你別特么犯傻逼,連城是羅權(quán)的親信,將來有羅權(quán)一脈罩著,頭狼不說平步青云,至少能夠保持現(xiàn)狀,老子反正早就活膩歪了,把我留下,你該干嘛干嘛去,趕緊的!”
孟勝樂忙不迭打斷:“你特么說雞毛呢,朗朗是不顧兄弟死活的人么?安安心心躺著,哥幾個絕對把你帶回去!”
“嘖嘖嘖,真是兄弟情深吶。”小波啐了口唾沫,輕蔑的盯著我的眼睛:“看架勢,王總已經(jīng)選好嘍,要手足不要前程是么,好的,只要你們放開我爺爺,我拿整個高家的名譽(yù)啟誓,今晚上放你們離開,至于以后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研究?!?
“朗朗,我跟連城沒任何感情,也不知道他為咱家做過啥,但我清楚的記得吳恒為頭狼流過血、挨過刀,甚至還救過你的命!”孟勝樂推搡我一下催促:“今天必須帶走他,不然就是涼了弟兄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