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咱無關。”我點點腦袋道:“看見楊廣那小犢子往哪兒跑沒?”
“我找人跟著呢,就怕你被牽扯進去,到時候直接按下他扔巡捕局去。”二牲口很會辦事道:“不過那生慌子還真挺出乎我意料的,居然真敢拿刀扎楊富山?!?
“無知無畏可不是啥好事兒?!蔽覈@息一口:“如果當初我能有所畏懼,估計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二牲口笑呵呵的發(fā)動著車子道:“咋地,起愛才之心了?”
“他算個毛線才,有勇無謀,腦子不靈光就算了,關鍵還總覺得自己高人一頭?!蔽抑苯訐u頭否定:“這樣的選手混社會,不是被人當街砍死,就是黑鍋超人,基本上沒啥大價值,先不著急走,再等幾分鐘的。”
“剛才我等你的過程中,看到王麟上了賀金山的車?!倍谒妓饕幌碌溃骸斑@家伙不老實,用不用敲打他一下?”
“賀金山也來醫(yī)院了?”我饒有興致的笑道。
二牲口瞇縫眼睛回答:“嗯,不光他來了,吳梟也跟在左右,我估摸著敖輝可能也在,只是躲起來了?!?
“這才對嘛,我說事情怎么變得有趣起來。”我似笑非笑道:“回頭查下楊廣今天都跟什么人接觸了,不僅僅局于現(xiàn)實,包括他手機通話、微信聊天、轉賬什么的,按照正常情況推算,這小子沒膽兒碰楊富山,不礙事,端倪既然已經露出,任由他們詭計多端,我自見山移山?!?
一開始,我認為一切都是巧合,可剛剛在醫(yī)院里聽到楊富山他媳婦跟我說的那些話,這就證明楊富山對楊廣父子的欺壓早就不是三兩天的事兒,為什么這小子以前能忍,今天就恰好爆發(fā)了?
不排除他確實是被刺激到了,但我認為更重要的是他受到很穩(wěn)妥的承諾或者是高利。
二牲口利索的應聲:“行,待會我就去辦?!?
正說話的功夫,只見楊廣的父親耷拉著腦袋,手里拎著一塑料袋被打爛的雞蛋,滿面愁容的從醫(yī)院大廳里走出來。
“請他上車?!蔽伊⒓礇_二牲口招呼一聲。
片刻后,男人滿臉狐疑的拽開車門,杵在外頭望向我:“你找我?”
“咱倆剛剛擱急診室門口見過,找地方聊幾句吧?!蔽椅⑿Φ狞c點腦袋,同時又補充一句:“關于楊廣的事情。”
男人咬了咬嘴皮,迅速鉆進了車里。
“牲口,找家面館?!鄙舷麓蛄克麅裳?,我示意二牲口出發(fā)。
這會兒剛好是午飯時間,從楊家寨到醫(yī)院至少得半小時,看男人這架勢,百分之百肯定沒吃飯就著急忙慌跑過來了,我尋思著飯桌上更容易拉近彼此的關系。
幾分鐘后,我們來到一家面館,我隨意點了兩樣小菜后,率先打開話匣子:“老三大哥,想必你現(xiàn)在應該非常惆悵吧,楊富山管你要的賠償費哪怕是拆房子賣地也夠嗆能給清?!?
“我認識你,你是開發(fā)咱們村的那個大老板?!睏罾先詈粑鼉煽诘溃骸澳阌惺裁丛捴苯诱f吧。”
我笑了笑道:“楊廣那孩子不錯,今天我去參加你們老家長葬禮時候,他嚷嚷著非要給我當保鏢..”
“他能當個屁保鏢,兩袋子玉米都扛不到。”楊老三直接破口大罵:“整天的不學無術、偷雞摸狗,早晚也是蹲雞棚子的料,王老板你千萬別被他忽悠,我那個敗子我最了解不過,富山的事情我認了,大不了我摘個腎賣掉,反正就這一次,以后打死我都不帶管他的。”
我耐著性子聽完他牢騷,話鋒一轉:“老三大哥,我聽說您在上京有個混的相當好的堂兄弟,為啥不求求他呢?”
楊老三那張苦瓜似的臉頰瞬間擰成一團,抽了口氣苦笑:“多少年不走動了,人家就算當皇帝也跟我沒關系,求他還不如求街坊鄰居,王老板啊,你找我來,應該就是為了楊利民吧,不是我推辭,我跟他真說不上話,我倆的關系還不如他和富山近呢,不然現(xiàn)在也不是富山當村頭,我還是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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