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簽下幾份證明函后,我裹著滿是餿臭味的外套走出大案隊。
大門外,二牲口、地藏、段磊和董咚咚、魏偉和其他小哥幾個都來了。
“哥,楊利民派人接走楊廣了?!蔽簜ヒ贿呥f給我一件干凈外套,一邊打開車門匯報。
“把那個燙手山芋扔出去就好。”我點點腦袋,換上衣裳,朝著段磊詢問:“查出來李沖的具體情況沒?”
“查出來了,他確實是個監(jiān)理,之前在跟咱們有過合作的一家鋼結(jié)構(gòu)公司工作過幾天,但是因為作風(fēng)不太好早就被開除了,只是工作證沒有被收回去,那家鋼結(jié)構(gòu)公司也只是跟咱合作了一段非常小的項目,目前早已經(jīng)撤離工地?!倍卫诨貞?yīng)道:“另外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有人在咱工地附近溜達(dá)嘛,就是那個李沖,巡捕從他家里搜出來的工地圖紙其實是昨天消防和城管去查的那些,估計這倆部門有人跟李沖是一伙的,借機偷拍下來,又傳給他的?!?
“約出來昨天到咱工地檢查過的所有人。”我悶著腦袋吩咐。
“哥,李沖也出來了。”
正說話時候,大壯手指大案隊的正門口出聲。
我順勢望去,只見一個發(fā)型凌亂,穿件翻毛皮夾克的青年搖頭晃腦的走了出來,正是我看過相片的那個李沖。
注意到我們?nèi)荚诳此?,李沖嚇了一跳,馬上杵在原地,隨即又往后倒退兩步,縮回了大案隊的院子里。
“來哥們,嘮兩句唄。”魏偉獰笑著沖對方勾勾手指頭:“既然想當(dāng)狗,那就得有被扒皮的意識,別害怕,你不可能擱院里呆一輩子吧?!?
李沖遲疑幾秒,迅速跑到門崗的窗戶口喊叫:“同志,他們肯定會因為我實話實說為難我,你們得保護我啊?!?
沒聽清門崗的巡捕說了句什么,李沖立即歡天喜地的鉆進(jìn)傳達(dá)室里,不多一會兒,兩名巡捕一左一右護衛(wèi)著他帶進(jìn)了一臺巡邏車?yán)?,隨即車子直接開出,駛向了街口。
“誒臥槽特么得,都這時候還敢玩套路!”
大壯擼起袖管,作勢要朝巡邏車攆去。
“你要干啥啊,當(dāng)街?jǐn)r巡邏車?”魏偉一把拽住他,皺著眉頭呵斥:“別扯淡,已經(jīng)夠特么亂了,再繼續(xù)給大哥找麻煩,還讓他活不,這小子是本地人,有爹有媽有老婆,你就算讓他跑,他也逃不出縣界,這事兒交給我處理吧。”
說罷話,魏偉看向我道:“哥,你們先找地方吃口飯,最多半個點,我保證讓丫挺哭爹喊娘的給你說真話,小銘和大壯陪我走一遭?!?
“沒必要搞他,這家伙就是顆棄子?!蔽依渲槆诟溃骸斑@會兒周邊不定有多少人拎著手機、照相機等待拍照、錄像呢,只要他稍微出點問題,明天咱就得被扣上威脅、恐嚇的帽子?!?
魏偉懂事的比劃一個ok的手勢:“哦了,我會注意方式的?!?
“聯(lián)系王攀,他在這件事情里的戲份雖然不對,但也扮演著相當(dāng)重要的角色。”我搓了搓腮幫子,又朝董咚咚道:“我總感覺他應(yīng)該還知道點啥?!?
整場事件,看似王攀只是負(fù)責(zé)確認(rèn)李沖的身份,但我總認(rèn)為恐怕沒那么簡單,為什么這家伙昨天明明就在縣城跟人吃飯喝酒,卻要騙我說去市里了?還有他招待的那些朋友,這中間真的全都干干凈凈嗎?其中會不會有敖輝布下的棋子。
兩根煙的功夫后,我們一伙人來到大案隊附近的某家小飯館里。
王攀沒讓我等太久,服務(wù)員剛端上兩盤菜,他就呼哧帶喘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沒等我開口,王攀已經(jīng)滿臉通紅的出聲:“朗哥,我是真不知道李沖那個狗東西竟然要跟你使壞,不然我說啥都會把他按下來?!?
“先坐吧?!蔽冶砬閺娜莸臄[擺手,隨即閑聊似的發(fā)問:“說說吧,因為啥騙我?”
“一開始我真沒想騙你,打算跟我那幾個哥們喝完酒就上市里面瀟灑一下的,誰知道李沖把ktv給安排好了,我也不好意思駁人面子,最主要的是我當(dāng)時真喝大了,站都站不穩(wěn),更別提還有別的心思,我在醫(yī)院碰上你那會兒,剛醒酒不到半小時?!?
段磊替我問道:“你那幾個朋友,你都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