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哥哥。”昌平慌亂了一瞬,很快就冷靜下來,朝著婢女遞了個(gè)眼色,笑著迎向裴琰:“琰哥哥怎么突然來了,也不讓人通報(bào)一聲,幸好我起來了,不然琰哥哥進(jìn)來可不好?!?
“都下去?!迸徵淅涞卣f道:“看好院子,誰都不許進(jìn)?!?
“琰哥哥你要做什么?”昌平這才慌了,擠出一個(gè)笑來,小心翼翼地說道:“葉朗剛?cè)ド铣?,公公他在前廳,不如你去前廳坐坐?我換身衣服過來,給琰哥哥煮一壺好茶?!?
“茶有什么好喝的,喝這個(gè)吧?!迸徵鼜膽牙锩鲆恢凰幤?,揮手拋向昌平。
“這是什么?”昌平輕呼一聲,白著臉往桌子后面躲:“琰哥哥你別嚇我,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昨晚在荷園,你給蘇禾下的藥,我拿來還你。”裴琰朝著昌平步步逼近:“你是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琰哥哥在說什么啊?我聽不懂。”昌平心慌意亂地繞著桌子,想往外跑。
“不用跑,我已經(jīng)讓人把葉將軍和葉夫人請(qǐng)了出去,葉府現(xiàn)在沒人能幫你?!迸徵硇我婚W,攔到了昌平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丟到椅子上:“自己把藥撿起來,吃掉。”
“我不吃!”昌平見自己逃不掉,索性開始耍橫:“是我干的又怎么樣?是蘇禾先毀了我的大婚!她讓我不好過,我還不能打回去了?我是堂堂郡主,她算什么東西?”
裴琰盯著昌平,白玉般的俊臉上不見半點(diǎn)情緒,薄軟的唇輕輕彎起,冷冷地吐出兩字:“掌嘴?!?
昌平還來不及反應(yīng),一道身影閃到她面前,只聽得啪啪兩下,她的臉頓時(shí)腫了起來,連人帶椅子一起翻倒在地上。
出手的暗衛(wèi)退到裴琰身后,冷冷地看著昌平。
靜了一會(huì),昌平捂著臉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我要告訴父親,你竟讓人打我?!?
“給她灌藥,昨晚是怎么灌別人的,今日就怎么灌你?!迸徵_尖輕輕一踢,把落在地上的藥瓶踢到了昌平身上。
昌平哭得更大聲了,捂著嘴不停地?fù)u頭:“裴琰,你不能這樣對(duì)我,我要告訴長(zhǎng)公主,我要找父王。”
“找閻王都救不了你,你可知昨晚的藥叫什么?來自哪里?”裴琰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冷冷地問道。
“就是藥啊,在春意樓買的。”昌平哭著回道。
“春意樓?”裴琰盯著昌平,見她不似撒謊,于是轉(zhuǎn)身往外走去:“給她灌藥?!?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沒有百日糜,但尋常的藥物倒是隨手可得。昌平這么喜歡給別人下藥,那讓她自己也嘗嘗這烈火焚身、萬蟻噬骨的滋味。
……
足足四個(gè)時(shí)辰后,蘇禾才在慈恩院的小榻上醒了過來。
她腦子里昏昏沉沉的,像裝了一碗粥,動(dòng)一下就暈得厲害。躺了好一會(huì),她終于想起了昨晚的事,怒火頓時(shí)在心里騰起了萬丈高!
該死的,她被人下藥了!
她回公主府之后,荷園的暗衛(wèi)也都盡悉撤回了長(zhǎng)公主府,讓歹人有了可乘之機(jī)。
那些歹人還燒了她的小船!為什么會(huì)有人這么惡毒!她不偷不搶,不爭(zhēng)不奪,只想過自己的日子,可這些黑心肝的偏不放過她,三番兩次來要她的命。
她的命是自己的,是她好不容易才保下來的、這世間最珍貴的小命!就算要弄死她,她也要拉幾個(gè)墊背的,要與對(duì)方同歸于盡,誰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