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怎么辦?”張酒陸鉆了出來,用腳尖輕輕踢了踢葉夫人的腳。
“先關(guān)起來,記住,要讓她以為自己入了教,”裴琰沒再看葉夫人一眼,抬步往林中走去。
他的人已經(jīng)收到消息,追蹤到了消失已久的魏長淵和齊霽風的動向,他們正往昌城趕來。今日的事再晚一步,兵符都有可能落進魏長淵之手。
裴琰自從開始追查巫蠱教,就一直在研究巫蠱教的一切。他讓人尋來了相似的蟒蛇,馴了烏鴉,果然在關(guān)鍵時刻便派上了用場。
葉夫人一直有心入教,可是裴琰研究過京中那些入了教的婦人,發(fā)現(xiàn)魏長淵挑選女教徒有喜好,他不喜歡葉夫人這種彪悍的婦人,所吸納的女教徒都是性情溫和,膽子又小的女人。
“郡守夫人她們怎么安置?”張酒陸跟上他,小聲問道。
“找個安全的地方先安頓下來?!迸徵谅暤?。
走了沒多遠,前面?zhèn)鱽砹藡D人誠心道謝的聲音。方才他讓人把這群婦人孩童送回了白簡這邊,讓白簡給她們治傷。他停下腳步,撩開了枝葉往前看,只見郡守夫人正帶著眾人給白簡下跪。
“多謝義士出手相救?!?
“使不得,快快起來?!卑缀嗊B忙扶起了郡守夫人。
“義士大叔,大飛蛾子在哪兒?”小男孩瞪著大眼睛,仰起了滿是血的小臉,激動地問道:“你能讓他再變一次大飛蛾子給我看嗎?我能不能學大飛蛾子的本事?”
“什么大飛蛾子?”白簡一頭霧水地說道。
“就是救我們的大飛蛾子啊,他本來是黑色的,然后變成灰色的大飛蛾子?!毙∧泻]起了雙臂,興奮地學了起來。
白簡迷糊極了,哪里來的大飛蛾子?莫不是說張酒陸那個憨貨?
“不許沒禮貌,那不是大飛蛾子,那是義士?!笨な胤蛉税研∧泻⒗嘶貋?,小聲責備道。
“可我明明親眼看到他是大飛蛾子變出來的。”小男孩不服氣地說道。
樹后面,裴琰嘴角抽了抽,他聽過很多贊譽之詞,也聽過很多羞辱和詛咒,還是頭一回有人用大飛蛾子來形容他。
“嘿嘿,還挺像的。”張酒陸伸開雙臂,學了一下。
“像你個頭。”裴琰拍了一下他的額頭,轉(zhuǎn)身往另一條路上走去。
“你不見一下她們?”張酒陸趕緊跟了上去。
“不見?!迸徵鼡u頭,人救回來就好,感謝之類的話聽不聽都無所謂。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張酒陸問道。
“給葉將軍發(fā)秘信,說兵符被他夫人給了李禹?!迸徵f道。
“嘿嘿,王爺你好壞?!睆埦脐懘甏晔郑吐曊f道:“不過我喜歡?!?
“你離我遠一點,”裴琰扒開他湊近的大腦袋,嫌棄地說道:“猥瑣!”
“你等等我啊,我還有問題呢。王爺,他們?yōu)槭裁匆恢辈贿M城???”張酒陸好奇地問道。
“昌城外面有護城河,護城河再流向運河。城門為吊橋,這是唯一的進城之路。昌城位置重要,在昌城,有當年溪山族親手打造的護城機關(guān),就在運河和護城河底。他們想強攻,一時半會是攻不下來的,同時還要防備我們從他們后面襲擊。所以不動手,只等郡守交出昌城是最保險的法子。不過他沒想到,他抓了郡守的家人,郡守還是不肯打開城門,甚至連面都沒露??な胤蛉肆钊司磁?,她帶著女兒和兒媳,愣是沒有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