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大爺沈予歡有些懵。
就是咱們府里的大爺啊,是主子您的夫君啊!
什么!沈予歡不敢置信,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的夫君裴懷鈺已經(jīng)死了十年了!
主院花廳
杜氏的哭嚎聲驚天動地,像是十年前驟然傳回她兒子死訊時那般,哭的撕心裂肺的。
那動靜,讓沈予歡驚心動魄!
她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情走到門口的。
當(dāng)一眼看到花廳里立著的男人時,沈予歡整個人仿若化為石雕,一下呆在原地。
時光的長河足以讓人面目全非,改頭換面。
里面的男人即便過了十年時光,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是她供了十年牌位,享了她十年祭祀香火的夫君裴懷鈺,又是誰
她那死了十年的夫君,死而復(fù)生回來了!
只是曾經(jīng)那個驕傲且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此時已然蛻變成了魁梧偉岸,英俊成熟的男人!
婆母杜氏神情都是失而復(fù)得的激動和失態(tài)。
她抱著兒子的手臂,一下下的捶打著,又哭又罵道:你可真?zhèn)€討債的,怎的就讓老娘不省心啊
你知不知道當(dāng)年娘聽到你的死訊,差點跟著你去了啊……
兒不孝,讓娘操心了。裴懷鈺聲音哽咽,面露愧疚。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會兒,杜氏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沈予歡,哭嚎聲戛然而止。
她持帕胡亂的抹了臉上的涕淚,卻喜形于色的道:予歡你看誰回來了,你男人懷鈺他還活著,我的兒還活著?。?
裴懷鈺聞轉(zhuǎn)過身看向門口。
女子一身寡素衣裙,勾勒著她曼妙的身姿,她只靜靜地立在門口。
如一樹盛放的梨花,恬靜卻自有芳華。
一瞬間,便與記憶里的少女重疊在一起,可容色遠勝當(dāng)年。
那濃密的滿頭青絲只被一根白玉簪綰在腦后,襯得她雪膚花貌,柔嫩嬌媚。
身上還多了些歲月沉淀下來的冷清和泰然處之的獨特氣度。
只一眼,裴懷鈺就被驚艷的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記憶中那涉世未深的稚嫩懵懂少女,竟出落的這般風(fēng)姿綽約,他險些沒認出來。
想到她為他守了十年,裴懷鈺心中悸動,又發(fā)熱的厲害,薄唇微動,予歡!
然而,沈予歡面色慘白,她的視線已然停留在裴懷鈺身后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在看著沈予歡,同樣的面色發(fā)白。
不同的是,那女子眼里蓄淚,唇瓣微顫。
窈窕的身子搖搖欲墜,神情悲喜交加,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予歡指甲無意識的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指腹,極力克制著自己的翻騰的情緒。
一如記憶中的一樣,她還如曾經(jīng)那猶似菟絲花般嬌嬌弱弱。
什么都不需要做,自小就被大家都捧在手心里,只要皺皺眉就會惹得爹娘、兄長們疼惜。
面前女子,同樣失蹤了十年,她的嫡親姐姐,沈婉嫆!
現(xiàn)在竟跟著自己的夫君一同出現(xiàn)!
這讓沈予歡不得不多想。
予歡!杜氏聲音提高了幾分,越發(fā)覺得沈予歡愈發(fā)木訥了。
沈予歡回神,面色平靜,緩步入門。
大爺……沈予歡微微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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