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雋眼里迅速地劃過一抹流光,那興奮和激動以及驚喜,讓他想壓也壓不住。
何況,這樣的歡喜,他更不會壓抑!
若非為了等予歡,他又怎會有這閑心在這里和太子磕牙?
昨晚和予歡提出讓她前來送行,并非是隨口之語,實則是他向她無聲索要的一個答案。
若予歡來了,則代表她應了。
若她不來,則表示她依舊保持自己的決定!
可如此,他也不會就此罷手,那他只會用另一種讓她無法回避且無法拒絕的法子!
即便……
即便她惱他,甚至恨他,他也勢在必得!
因為昨晚他與她說的那些看似嬉笑打科的話語,實則都是他的隱晦宣告!
有些話無需明說。
因為予歡全懂,所以她未曾答應他。
他看似說完就過去了,實則是他給她考慮的時間。
不想,她來了!
太子看著突然換了一個人的裴梓雋,很是狐疑。
明明,他還如早上吞完了石子才出得門似的,說話那叫個句句給人添堵。
怎么這眨眼間,就心情愉悅了?
不等太子想明白,裴梓雋手中的鞭子,倏地落在馬臀身上。
“走!”
一聲令下,十數(shù)騎打馬跟上,黑色的斗篷在風中翻飛,猶如振翅遠去的飛鷹。
太子眼神里彌漫起毫不掩飾的陰鷙以及殺機。
一個低賤至極的庶子罷了,也敢在他面前張狂。
凱旋而歸?
呵,他讓他有去無回!
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太子已然滿面溫和,滿口仁厚地道:“諸卿都辛苦了,如此都回去歇歇吧,孤先進宮和父皇復命!”
眾人抱手行禮,多半都送上一句恭維的話。
太子鉆進了豪華的車駕里,里面候著兩名穿著清涼的美人,見到太子進來了,二人立即膝行到太子身旁。
一人橫躺于太子身后,另一人跪坐于太子身側(cè)。
太子躺在一人身上,閉目養(yǎng)神,由著另一人為他輕輕按揉雙腿。
良久,他才道:“去和沈夫人說,想救她兒子,那就帶著她二女兒去太子府!”
太子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真可惜啊,裴梓雋,你是無法看到你敬重的嫂嫂是如何在孤身下婉轉(zhuǎn)承歡了!”
這邊
予歡站在人群中。眼見著太子等人紛紛上馬上車的時候,她倏然轉(zhuǎn)身,“走!”
身邊跟著的如影和臨安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滿眼不解。
夫人明明都來了,為何不上前去相送,反而站這么遠。
可再多的疑惑,也不敢多嘴相問。
直到臨安給予歡放了腳凳時,才聽夫人順口輕聲問道:“臨安,二爺這次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