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了一晚上的永嘉帝,就是在這混亂中驚醒過來的。
看到眼前的畫面,差點當(dāng)場暈死過去,半支著身子,有氣無力的一聲,“給朕住手!”
可是咒罵聲和痛呼聲交織在一起,永嘉帝的聲音一出口就被淹沒了。
別說皇后等人沒有聽到,就算皇后聽到了,那她也當(dāng)沒聽到。
永嘉帝見此氣血翻涌,剛剛好一點的頭痛,一下又一抽一抽地痛了起來。
緊緊地按著額頭,紅著雙眼,對著已經(jīng)傻眼的御前總管昌大監(jiān)怒道:“你是死的嗎?還不快拉開?”
昌大監(jiān)爬起來一個激靈,情急之下立即跑過去拉架。
盛怒中的皇后超常發(fā)揮,已經(jīng)打紅眼了,很有大殺四方之勢,將昌大監(jiān)也給撓了。
昌大監(jiān)嗷的一聲退出了戰(zhàn)圈兒,一摸臉,手上都看見了血,欲哭無淚。
指揮著宮人,也是好不容易才將兩人給拉開。
皇后的發(fā)髻已經(jīng)散了,一張臉因憤怒而通紅,雙眼怒火不散,惡狠狠地瞪著被宮人扶著的棠貴妃。
棠貴妃狼狽得不成樣子了,釵環(huán)散落,頭發(fā)蓬亂,衣領(lǐng)被撕扯開了,脖子和臉頰都是血道子,看著極為狼狽。
永嘉帝的眉毛早就離家出走了,嘴唇發(fā)著白,手指顫抖地指著皇后,“皇后你,你放肆,你簡直就如一個……”
不等永嘉帝說完,皇后頓時撲過去,坐在榻邊,當(dāng)即嚎啕大哭,“圣上,圣上啊,您可要保重龍體啊,臣妾好擔(dān)心……”
“你擔(dān)心?你是盼著死得慢吧?”永嘉帝一句話說得氣力不濟(jì)。
皇后搖著頭,“圣上為何要如此想臣妾?臣妾求求您,您就算不為臣妾著想,也求您為龍體著想,不能再任由賤人這般作踐自己了啊……”
永嘉帝想踹飛皇后,可是有心無力,卻被她那尖銳的聲音給吵得感覺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在用力地錘打一般,痛得他按著頭發(fā)出一聲呻吟。
棠貴妃聽到了,當(dāng)即跑到榻前,“圣上,圣上……”
“賤人,你還有臉過來,你給本宮滾開!”皇后一把推開了棠貴妃。
棠貴妃一下被皇后給推得倒在了地上,“皇后你……”
她只覺得皇后瘋了!
但凡沒瘋,當(dāng)著圣上的面也斷然做不出這種事的。
“圣上您不能再被妖妃蠱惑了啊……”
永嘉帝發(fā)白的臉漲得通紅,指著皇后的鼻子怒道:“朕還沒死,你現(xiàn)在嚎叫早了些。
還有,朕之前跟你說的什么,你忘記了嗎?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出法華殿一步,你是不想要臉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
皇后眼里頓時蓄滿了眼淚,聞滿是震驚,“臣妾的樣子?圣上,臣妾只是關(guān)心圣上啊。
圣上是臣妾的天,聽說圣上病的竟然連早朝都無法上了,臣妾感覺臣妾的天就要塌了,臣妾憂心如焚哪里還顧得了臉面?難道臣妾關(guān)心圣上也是錯的嗎?”
皇后心里恨極,淚流滿面,指著棠貴妃尖聲道:“圣上,您要保重龍體,不能被這賤人狐媚了去啊。
圣上,您怕是不知,如今她在后宮里儼然將自己當(dāng)成了皇后了,那些嬪妃為了討好她,對臣妾語不敬。
日日到了法華殿的食物,比廟里的和尚還要寡素。
這些臣妾都忍了,臣妾受的這點委屈沒什么,臣妾想著只要她好好伺候好圣上就行。
可她為了取臣妾皇后之位而代之,竟還從中挑唆臣妾和圣上的感情,讓圣上看到臣妾都厭煩了,這賤人簡直心思惡毒,她就是一個妖妃啊?!?
“你,你住口!”永嘉帝愣住了,完全被皇后這套歪理震驚了,只一陣子不見,皇后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張嘴說得唾沫橫飛,讓人完全插不進(jìn)嘴去,一時還沒來得及開口。
皇后繼續(xù)持帕哭泣道:“圣上,您被那賤人挑唆的已經(jīng)厭棄了臣妾嗎?
難道臣妾的關(guān)心都被圣上這般嫌棄了嗎?”
永嘉帝見皇后胡攪蠻纏又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被氣得渾身有些發(fā)抖,“你強(qiáng)詞奪理,這和棠貴妃有何關(guān)系,讓你句句針對?你難道就沒有從自身找過原因嗎?
朕若非念著舊情,在你犯了那樣的大錯下,你以為你還能保留你的皇后位份,罰你自去法華殿,難道你都不懂那是朕給你的體面嗎?”
永嘉帝氣息急促,瞪著皇后道:“朕沒想到,你在法華殿里這么長時間,不但沒有半點反省和長進(jìn),反而還一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你簡直簡直無可救藥!
再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還有一國之后的尊榮,狀似瘋婦,德不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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