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樞像是聽見什么好笑的笑話,直接笑出聲。
“君姑娘,你開玩笑也得有個度,我一個廢人,怎么會力量失控?!?
他要是有力量,還能落到如今的地步?
然而馬車?yán)锖苁前察o,就連一向撲騰的無敵,此時都安安靜靜的蹲在角落。
天錦鼠眸子里除了同情就只剩下同情。
這個好看的小人真可憐。
同病相憐啊。
沈遙夜也是一臉沉重的看著他。
謝樞看向初箏,漆黑的瞳孔里如潑了最濃的墨,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寒涼。
初箏將他腦袋按在肩膀上:“沒事,別怕?!?
“謝公子。”沈遙夜道:“你不知道你身體里有什么嗎?”
謝樞忽的將臉貼近初箏,沒有回答沈遙夜。
沈遙夜眸光微閃,緩緩道:“傳聞重雪夜月?lián)碛刑柫钐斓亓α?,五年前,君家?lián)合另外兩家,想要得到這個力量,所以重雪夜月覆滅?!?
謝樞伸手抱住初箏的腰,嘲諷出聲:“如果重雪夜月真的有這樣的力量,又何必覆滅?!?
“是啊?!鄙蜻b夜低語一聲:“三大家族的人,沒有在重雪夜月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他頓了頓:“但現(xiàn)在瞧來,應(yīng)當(dāng)在謝公子身體里?!?
謝樞露出一只眼睛,黑沉的眸盯著沈遙夜:“你想要?”
男子整個人被裹著,只露出一個腦袋,此時大半的臉都埋在初箏肩膀上,露出一只黑沉沉的眸子,著實有點駭人。
沈遙夜后背升起陣陣涼意。
這個馬車?yán)?,一個姓君,一個姓沈,算起來都是他的仇人。
但沈遙夜沒有參與那件事。
當(dāng)時他和沈家的關(guān)系很僵,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會關(guān)注這件事。
而且他跟著初箏,也只是為了元靈金丹。
“你的東西誰也拿不走?!背豕~拍拍他后背,語氣平淡卻帶著篤定的安撫:“我在,別怕?!?
謝樞身體微微一僵。
他閉上眼,更是抱緊初箏。
謝樞,你貪戀現(xiàn)在的這點溫暖,也許會讓自己萬劫不復(fù)。
可是他不敢松開她啊。
她是自己僅能抓住的一點溫暖。
她對自己太好了。
好到他快忘了自己是誰。
她是誰……
“我……真的殺了很多人?”謝樞小聲的問。
“嗯?!背豕~小臉繃得嚴(yán)肅,完全無法讓人懷疑她在胡說八道。
沈遙夜被口水嗆到。
君姑娘為什么要騙他?
那些人可一個都沒死。
-
初箏望著面前的茫茫白雪,空中雪花飛落。
她踩著雪地,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雪太深,一腳下去,沒過膝蓋。
遠(yuǎn)遠(yuǎn)看去,沒有任何建筑,整個世界都是純白色。
“這就是重雪夜月?”這和她想的也太不一樣了吧?!除了雪就沒別的東西。
“還沒到。”沈遙夜的聲音傳來。
“這里怎么這么冷?”方升等人在后面跳腳:“玄氣都沒辦法御寒。”
馬車沒辦法進(jìn)去,御空飛行到重雪夜月外面也不行了,只能走進(jìn)去。
初箏讓方升帶著天錦鼠和無敵在外面等著,她帶著謝樞進(jìn)去。
地面堆積著厚厚的雪,謝樞走得深一腳淺一腳,身體搖搖晃晃。
有修為的人都被凍得不輕,更別說謝樞這個沒有任何修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