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俊說：“海子你著急了是不是？我還沒說完。你倆都先坐下?！?
梅子抽抽搭搭的坐下了，撤了一張餐巾紙擦眼睛。
“你知道你為什么不太具有競爭力嗎？就是因為你太普遍了，像你這樣的女歌手，嗓子可以，唱歌不跑調(diào)的，到處都是，沒有自己的特色。我之前也有意的讓梅子偏向民間小調(diào)、戲曲小段子這方面，但是梅子會的太少，翻來覆去就那么幾段，受眾也窄。這樣吧，還有兩個月的演出季，我會增加兩個項目，一個是情歌對唱，還有一個就是與聽眾之間的互動，有興趣想要和大樂、梅子對唱的人，可以花錢。這兩個項目對梅子可是個機會啊。”
“那兩個月結(jié)束以后呢？”劉海又站起來了。
“我會再做一次分析。”
“然后決定散伙還是繼續(xù)？”
李英俊一怔，然后樂了：“海子，我說你就是著急。我們怎么可能散伙，但是我們要有個方向，這個方向取決于梅子這兩個月的成績?！彼钗艘豢跉?，“那天我說的，可能你們都覺得就是說的好聽點兒，拉攏你們一起賺點小錢，但我是認真的，我決不是隨便說說的?！?
三樂又悄悄說：“你們有沒有覺得爸的表情好嚴肅，他說什么了？我們怎么不知道？”
二樂看著大樂，四樂也看著大樂。
大樂一連茫然的搖頭。
“今天我就是要預(yù)先說明，兩個月以后，我會根據(jù)我的分析來判斷，如果梅子的點唱率仍然低于五個孩子中的最低值，我會考慮選擇五個孩子來做一個組合來重點培養(yǎng)。當然，如果梅子成績好，就把這個培養(yǎng)的機會讓給梅子和大樂。”
“培養(yǎng)組合？”梅子愣住了。
“英俊，你我們”
李英俊笑了：“海子，梅子，翟大爺，今天就是要讓你們做個決定，如果不同意，可以今天就退出，如果同意，那么兩個月以后一切看數(shù)據(jù)說話，那時候我們在座的大家都要對被選中的付出全部心力來支持?！?
“李叔，那可都是大公司才能做的事情??！”
“可能你們覺得我在做夢，我們這么窮，一個月前我們還在勉強維生，沒有任何實力?！崩钣⒖∧闷鸨诱玖似饋?，走到服務(wù)員面前，回頭燦爛的笑了一下：“但是有些事情，總要從零開始，不做就是放棄。小姐，幫忙續(xù)下水，謝謝?！?
服務(wù)員聽的熱淚盈眶，邊倒水邊問：“先生，您是經(jīng)紀人吧？以后您要培養(yǎng)什么明星樂隊??？我一定去捧場。”
李英俊贊許的對服務(wù)員笑了一下：“兩個月以后，我還會來的，到時候希望還是你為我們服務(wù)，你的服務(wù)很好?！?
服務(wù)員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又以光速沖了出去。
“怎么樣？能決定么？”李英俊回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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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還有十天就兩個月了。”劉海和李英俊蹲在南邊的臺階上。
“嗯?！?
“李叔，我跟你講過梅子嗎？”
“沒?！?
“李叔，我跟你講講她吧。”
“好。”
李英俊是個很好的被傾訴者，知道作為被傾訴的對象，不應(yīng)該太多話，只要在適當?shù)臅r候略微發(fā)問，表示自己的興趣，引導(dǎo)對方繼續(xù)說下去就行。
“那你嗓子壞了以后呢？”
“到處找工作唄，那時候不懂得過日子，有點錢就喝酒，飆歌，自己一個或者跟一些泡吧認識的人弄個包廂，破鑼嗓子隨便嚎。梅子那時候是我常去一家夜總會的陪唱小姐?！?
李英俊明白了。
“李叔，我就是偶爾手邊有錢了，找她。有時候拉她喝酒，唱歌，有時候嘿，男人么?！?
李英俊拍了拍劉海的手。
“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倆就好上了，剛開始的時候，她晚上去伴唱，我晚上給人伴奏，有天晚上她沒回來，我渾身難受的想哭?！?
劉海把頭埋在胳膊里，過了一會兒又抬起來。
“李叔，所以上次你說，大樂他們不是供人取樂的，我心理特難受，我也不想讓梅子所以我就辭了職，帶著梅子出來，反正費了不少事，得罪了很多人，哪兒的酒吧也不要我了。”
“梅子是個好姑娘?！?
“對，她就這么跟著我。”劉海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也有些發(fā)顫：“其實我知道，梅子她最好也就這樣了，她沒有天賦，李叔，我心里透亮透亮的?！?
李英俊又拍了拍劉海肩膀：“海子，珍惜她吧?！?
我連個珍惜的“她”都沒有呢！
李英俊心里有點酸酸的，看著五個孩子，他們的母親，想必也是個美女，沒想到紅顏薄命，等不到自己附在她老公身上大展雄才的一天。
“李叔，所以”
“海子，你什么都不用說，我”還沒說完，大樂慌里慌張的跑過來了：“爸，剛才那么叫你你怎么聽不見啊！你快過去看看！”
紅棚子里面四個孩子仰頭看著正對立在兩邊的一男一女發(fā)呆。
那個男的戴著一副近視鏡，下頜上還有點胡子茬兒，頭發(fā)有點長，還有點油，年紀不大，二十來歲。
那個女的長發(fā)披肩，兩邊還各用皮筋扎了小辮子垂下來，白襯衣外面一件長到膝蓋的大背心，正對著男的怒目而視。
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和電光。
李英俊大吃一驚，又看了看此女。
“啊呀，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美眉”不出半秒李英俊就想起來了，當時買衣服的時候遇到的四個女學(xué)生中，就有她一個，說的話他還記得呢！
“哇，快吐了別說了，人家昨晚剛看了《王的男人》，表影響人家心里的美好形象嘛。”
“二樂，怎么回事?！崩钣⒖《紫聠枴?
二樂搖頭：“不知道，這個姐姐看到了我們神情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