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軒轅打開燈,把抽屜里的安定取出一片,吞下后再躺在床上,自從曉芊死后他的確經(jīng)常地做噩夢,也去看過醫(yī)生,診斷無一例外的是他精神壓力過大,所以給他開的都是寧神舒緩的藥,不過他還是整夜地失眠,所以最后只有吞安眠藥才能睡著。
他臥室的門被風(fēng)吹開,他剛好正對著那掛在墻上的紫色的蝴蝶裝飾物,他忍不住走下床,打開客廳的燈,細(xì)細(xì)地看著那只蝴蝶,這是他聽一個方術(shù)之士說的,說是能讓孤魂找到他們的寄居之地,盡管他完全不信,卻還是覺得自己該為曉芊做點(diǎn)什么。
倪軒轅看著那只蝴蝶,心里漸漸安定,他開始思考著即將面對的棘手的問題,然后他的嘴角帶起了一絲邪惡的微笑,他想到了一個人。
倪軒轅第二天以私人的關(guān)系約了何少陽,何少陽以前和他在公司的關(guān)系就不錯,只是兩人個性都比較平淡內(nèi)斂,所以也談不上深交,不過何少陽雖然單純,不過對于自己怎么會做上經(jīng)理的位置還是明白一二的,因此他對倪軒轅總是存在著歉疚,這在近幾年他們的幾次碰面中倪軒轅都能感覺到。
“軒轅,約我出來什么事?”何少陽笑得依舊是帶著小小的內(nèi)斂,好象一個青澀未脫的少年。
“以我們兩個交情來說,我說約你敘舊肯定是很難讓你相信的,”倪軒轅淡淡一笑,“其實(shí)我想和你說一下你我之間的問題?!?
何少陽的神色登時有些緊張,“你……我之間能有什么問題呢?”
“其實(shí)你是知道當(dāng)年我為什么會離開光貿(mào)的吧?”
何少陽沉默了。
“我想你也知道我和徐安琪那時候的關(guān)系的吧?”
“不!我不想知道!”何少陽首次流露出了強(qiáng)硬的表情,這與他一貫溫和的氣質(zhì)并不相符。
倪軒轅卻知道要讓他這樣一個人發(fā)怒有多么難,除非……他嘆了口氣道:“少陽,雖然我們兩人以前在公司說話不多,不過我知道你和我都是同樣的人,我們平日都很少說話,可是自己認(rèn)定的卻決定不會放棄。我們都有著骨子里的固執(zhí),不是么?”
何少陽縱然外表偽裝得再冰冷,內(nèi)心卻也不過是個柔軟的少年,他被動地坐到這個位置,其實(shí)內(nèi)心非常地彷徨,也很孤獨(dú),此刻聽到倪軒轅這么說,不禁被他觸動心弦,深深地嘆了口氣。
“現(xiàn)在我們不是一個公司的了,說話倒也自由點(diǎn)。”倪軒轅微微一笑,眉宇間卻又顯出憂色,“少陽,我還是勸你,不要和安琪在一起了,她不值得……”
“我知道她不是一個好女人,可是軒轅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算了……”何少陽流露出個感激的眼神,卻固執(zhí)地?fù)u了搖頭,“何況她這幾年已經(jīng)收斂了,我想過去的事……”
“不,你錯了,”倪軒轅把一疊照片遞給他。
何少陽莫名地看著他,然后把照片接了過去,只看了一眼,他臉色就變了。
倪軒轅心里有數(shù),這些都是他派私家偵探跟蹤拍攝的,事實(shí)上這幾年他也準(zhǔn)備著要向這兩人報復(fù),盡管他不知道這些照片能派上什么用場,但是他知道一定會有用的,果然,就在今天,它們派上了用場。
“這些都是什么時候的?”何少陽臉色有些鐵青。
“事實(shí)上三年一直不間斷,你看照片下面都有時間?!蹦哕庌@悠然地說道。
何少陽氣得臉上青筋暴突,他把手在照片上用力一拍,站起身就往茶室外跑去。
“少陽,”倪軒轅適時地抓住了他的手,道,“你冷靜點(diǎn),也許這并不都是徐安琪的錯,鄭其然的手腕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想要一個女人,總會千方百計地得到,而任何一個女人想要離開他也是很不容易的啊,徐安琪的過去,你和她的前途,全都掌握在他手里,徐安琪她還能有第二個選擇么?”
何少陽停下了腳步,重新坐了下來。
“其實(shí)我們應(yīng)該有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鄭其然,我說的沒錯吧
何少陽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然后說道:“其實(shí)軒轅,你找我出來,真正想說的就是這句話對吧?”
倪軒轅笑而不答。
“好罷,你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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