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的軍官都有戴手套的習慣,藤崎也是如此,但是他左手和右手的手套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顏色,右手是普通的白色手套,而左手則是極薄的黃色護手,比武斗法的場地長寬皆為百丈,也就是三百多米,這段距離對左登峰來說不算什么,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藤崎左手的手套編織的紋理與他所戴的玄陰手完全相同,由此可見他左手所戴的那只手套就是當日他從萊王陵墓里取走的純陽手。
左登峰先前曾經像攆狗一樣追過藤崎,他知道藤崎沒什么修為,而純陽手是發(fā)出強烈陽氣的,如果單純佩戴純陽手會導致人體陽氣過盛而喪命,可是藤崎卻并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
玄陰手已經被左登峰得到了,用以克制他體內過盛的陽氣,以此達到陰陽平和。而藤崎本身并沒有走火入魔,體內也沒有陰氣過盛,他怎么敢佩戴純陽手,純陽手過盛的陽氣他是如何中和掉的?
帶著滿心的疑惑,左登峰直視著藤崎,經過仔細的觀察左登峰發(fā)現(xiàn)藤崎的左手有著萎縮干枯的跡象,這無疑是佩戴純陽手帶來的副作用,也就是說藤崎根本沒有中和純陽手過盛的陽氣,而是硬生生的承受了它,常人如果承受了過多的陽氣那是必死無疑,藤崎為什么沒死?
“不要小看他,杜真人極有可能是被他打傷的?!庇穹饕娮蟮欠逡恢迸曋倨椋环判牡某鎏嵝?。
“說說經過?!弊蟮欠宀⑽崔D頭。此時場中的銀冠和銅甲還在互相試探,走的是沉穩(wěn)一路,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變故。
“鬼子半個月前來到茅山找到杜真人,提出了中日修道中人切磋交流的要求,杜真人答應了。對方又提出了三局兩勝的規(guī)則,杜真人也答應了?!庇穹鞯吐曊f道。
左登峰聞點了點頭,前段時間金針三人在南京抗日救人的事情日本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們自然懷恨在心,借著中日道門中人切磋的幌子找上茅山,一來是為了打壓中國人的宗教信仰,二來也是為了報仇。鬼子找不到辰州派,而圣經山又遠在膠東半島,只有茅山離南京最近,所以鬼子就找到了茅山。
他們既然主動找上門來自然是有恃無恐的,金針也只能被動應戰(zhàn),因為他不答應也不行,如果不答應,鬼子一定會摘掉虛偽的面紗直接翻臉。
“我和王真人得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本來想與杜真人今日共同迎戰(zhàn)日本人,沒想到杜真人昨天上午被一名香客偷襲,他們茅山派接受香客供奉,添加香油錢較多的香客就能得到掌教的接見……”玉拂聲露不滿。
“杜大哥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了嗎?”左登峰打斷了玉拂的話,茅山派的道士很多,幾百張嘴等著吃飯,金針身為掌教,考慮到門人的衣食問題,難免就將金錢看的重了點,這也不能怪他。
“沒有。當時是一男一女上山上香,杜真人在送他們下山的途中被一名走過身旁的香客偷襲,那人擊中了杜真人的右臂便快速離去,杜真人被擊中之后頓時感覺氣息不正,那女子見狀自褪其衣試圖引誘,另外一名男性則跑于遠處拍攝照片?!庇穹骼浜唛_口。
“后來怎么樣了?”左登峰點頭發(fā)問。這些無疑都是日本人的卑劣行徑。
“杜真人將二人盡皆擊殺,現(xiàn)在正以金針刺穴的辦法平衡體內陰陽。杜真人擔心偷襲他的人會參與今天的斗法,便召你回來相助。我的本意是想請我掌教師兄前來助陣的?!庇穹鞒稣f道。
“只有我能克制他?!弊蟮欠妩c頭說道。
“王真人對陣銅甲有七成勝算,我應對那女忍者只有半半之數(shù),你對陣那日本軍官有幾成把握?”玉拂出問道。雖然對方的那名黑衣人蒙了面,但是二人都看出了那是個年輕女人。此外黑衣蒙面是日本忍者的招牌,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
“九成。”左登峰正色開口。雖然藤崎得到并學會了如何使用純陽手,但他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這一點左登峰很有把握,不過他并未把話說滿,因為他擔心發(fā)生未知的變故。
“那就好?!庇穹髦雷蟮欠宀粫趴陂_河。
“那女忍者的實力不容小覷,你千萬小心?!弊蟮欠蹇梢悦翡J的感覺到那個黑衣女人實力不弱,與玉拂在伯仲之間。
玉拂聞正色點頭,她從未接觸過日本忍術,心中難免忐忑。
玉拂沒有再說話,左登峰也沒有再開口,不過他始終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表面上看藤崎偷襲金針是為了拍下金針的丑聞羞辱中國的道門中人,可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金針不會那么簡單的上當。如果說偷襲金針是為了讓他今日無法出戰(zhàn),似乎也不對,既然要阻止金針出戰(zhàn)為什么要上午偷襲,等到傍晚偷襲不是更好,到時候金針還來不及邀請幫手。
此外左登峰心中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藤崎是知道他玄陰真氣的厲害的,藤崎也應該知道即便擁有了純陽手最多也只能跟他打成平手,而且藤崎也肯定知道他跟金針玉拂等人有聯(lián)絡,既然如此,他為什么還要打傷金針,跟金針對戰(zhàn)他還可以利用純陽手占到便宜,可是金針受傷之后換成了他左登峰,自己的玄陰真氣恰好可以克制住藤崎,藤崎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三局兩勝,賭注是什么?”左登峰想及此處,轉視玉拂。
“斗法切磋,沒設賭注。”玉拂出回答。
“這不是日本人的作風?!弊蟮欠灏櫭紦u頭。
“這么多人圍觀,輸?shù)娜藢伱鎾叩??!庇穹鳝h(huán)視左右。
“銅甲只是個走狗,忍者蒙著臉,藤崎穿著軍裝,即便輸了也不丟人。我感覺這件事情是個圈套?!弊蟮欠逄绞謸犷~,這件事情透著怪異。
“什么圈套?”玉拂愕然驚問。
“他們好像在故意引我回來?!弊蟮欠迕腿幌氲搅颂倨橐姷剿霈F(xiàn)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歡喜神情,自己半年前追的藤崎屁滾尿流,這家伙見到仇人應該恨的咬牙切齒才對,他怎么反而露出了歡喜的神情。
“何出此?”玉拂出問道。銅甲和銀冠的斗法沒什么懸念,所以二人的注意力都沒在那上面。
“他們打傷杜大哥,令今天出戰(zhàn)的人少了一位,你們自然要找人替補。杜大哥是被陽氣所傷的,他肯定會擔心這個使用陽氣偷襲他的人今天會參加斗法,他也知道我可以發(fā)出玄陰真氣,所以他就會把我叫回來以防不測。而對方之所以選擇昨天上午偷襲杜大哥,目的也正是給我留出返回的時間。”左登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古語有云寧靜致遠,常年獨自一人生活令左登峰養(yǎng)成了靜心思考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