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慣于獨行,除了十三一直陪著他之外,也只有進入隱形陣法內(nèi)的古城尋找金雞的時候與玉拂和鐵鞋同行過,他認識的人不多,認識的女人就更少了。
左登峰聞聲橫移三尺轉(zhuǎn)身回望,發(fā)現(xiàn)身后不遠處的一家飯店門口站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女人,這個身材高挑惹火,長相嫵媚漂亮的女人他認識,在濟南的時候雙方曾經(jīng)合作侵入了日軍的1875部隊。
“有必要這么緊張嗎?我如果真要開槍就不會喊你了?!奔o莎微笑著沖左登峰走了過來。左登峰先前鬼魅一般的橫移了三尺她自然是看到了,也猜到了左登峰那么做的原因。
“習(xí)慣了。其實你如果真要殺我,我會提前察覺到?!弊蟮欠鍥_紀莎笑了笑。他沖紀莎笑不是因為二人先前合作的很愉快,而是在陌生的地方遇到認識的人。
“你一定常年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紀莎走到了左登峰的面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香水氣息。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左登峰沒有接紀莎的話茬,上次見面他并沒有告訴紀莎他叫什么。
“知道殘袍的人都知道他叫左登峰?!奔o莎出笑道。
“你還在為那個什么調(diào)查處工作嗎?”左登峰挑眉看了一眼那家飯店,飯店的窗戶是大片的玻璃,靠近窗戶的位子坐了一個男人,那人左登峰也認識,是紀莎的同事賈正春。
“國民軍事委員會調(diào)查統(tǒng)計局現(xiàn)在叫軍統(tǒng)局?!奔o莎點頭開口。
“嗯,這個名字好記,好了,不打擾你們吃飯了,我先走了?!弊蟮欠鍥_紀莎道別。
“我們也是剛坐下,一起吃頓飯吧?!奔o莎出挽留。
“白吃嗎?”左登峰笑道,他先前道別其實是為了試探紀莎跟他打招呼是否有別的目的,如果沒有別的目的紀莎就不會留住他,現(xiàn)在看來紀莎喊住他并不是單純打招呼。
“不白吃?!奔o莎探手拉著左登峰走向飯店。
左登峰沒有再拒絕她,他欣賞真小人,討厭偽君子,紀莎這么直白正對了他的脾氣。
這家飯店門口有開門的,在見到左登峰之后拒絕他進入,理由很簡單,衣冠不整。
左登峰和紀莎都沒有與之一般見識,二人離開飯店另尋地方,臨走的時候紀莎沖賈正春點了點頭,后者隔著玻璃跟左登峰打了招呼轉(zhuǎn)而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街對面的電影院。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左登峰出問道。
“監(jiān)視一個漢奸的行蹤?!奔o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電影院。
“在電影院里?”左登峰皺眉問道,直至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電影院門口有著不少穿西裝帶黑帽的人在負責(zé)警戒。
“對?!奔o莎點頭說道。
左登峰聞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如果再問,紀莎就有機會順理成章的請他幫忙了,他不想幫紀莎的忙,所以不問。
“你們想吃什么?”紀莎伸手指了指一本正經(jīng)跟在左登峰旁邊的十三。
“隨便?!弊蟮欠咫S口說道。
片刻之后,紀莎將他和十三帶到了一處街頭的小吃鋪,吃的是小籠包和生煎饅頭。
“你什么時候來的上海?”左登峰出問道,這一刻左登峰終于明白為什么求人辦事兒都喜歡請人吃飯了,因為人吃東西的時候心情都很愉快。
“三周之前從青島趕過來的?!奔o莎回憶著回答。
“你到上海干什么?”左登峰拿起一籠包子放到了地上,店鋪老板見狀剛想勸阻,左登峰拋出的一枚大洋已經(jīng)落到了他的案板上。
“刺殺汪賊和另外幾個漢奸?!奔o莎低聲說道。
“汪賊是誰?”左登峰隨口問道。
“汪精衛(wèi)?!奔o莎環(huán)視左右再度壓低了聲音。
“殺他干什么?”左登峰愕然問道。汪精衛(wèi)是國民黨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僅次于禿頭。紀莎本身就是國民黨的特工,怎么刺殺起自己的上級來了。
“你不知道?”紀莎比左登峰還愕然。
“知道什么?”左登峰還是一頭霧水。
“汪精衛(wèi)已經(jīng)投靠了日本人,日本人目前正在南京為他籌劃建立偽國民政府,你怎么對國家大事這么不關(guān)心?”紀莎皺眉開口。
“我為什么要關(guān)心?國家大事關(guān)我什么事兒?”左登峰撇嘴搖頭。金針倒是關(guān)心國家大事,到最后把自己關(guān)心成漢奸了。
“你怎么還是這個樣子?”紀莎早就知道左登峰是這個德行,聞也沒有過分驚愕,她先前驚愕的只是左登峰消息之閉塞。
“給我一千兩黃金,我去電影院里殺了汪精衛(wèi)?!弊蟮欠宓皖^看了看十三,十三正撓開面皮坐等肉餡涼透。
左登峰說的很隨意,這話一出口,呆住的不止是紀莎,連食鋪老板都嚇傻了。
“錢不是問題,不過電影院里的不是汪精衛(wèi),而是另一個大漢奸傅筱庵,他也是我們要除去的人。”紀莎面露喜色。
“傅筱庵是誰?”左登峰皺眉問道。
“上海市長。”紀莎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