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喊還好,一喊之下那些當(dāng)兵的跑的更快,左登峰搖頭過后閃身追上了那些人。
“大哥,你還有什么要吩咐的?”排長朱三才額頭帶汗,氣喘吁吁。
“帶兩個會打牌的弟兄跟我回去?!弊蟮欠宄鲂Φ?。
“???!”朱三才眼珠子瞪的有牛蛋大。
“啊什么啊,快點,陪我打牌去。”左登峰拖著朱三才向回走去。
“大哥,我不會呀,再說我還得回去給你送信呢?!敝烊艍嬛ü刹辉缸摺?
“送信派別人,你,你,跟我回去。”左登峰拿過朱三才手里的歪頭手槍扔給了其中一個當(dāng)兵的,轉(zhuǎn)而伸手點了兩個敞懷的士兵。
“你怎么知道他們會打牌?”朱三才愕然問道。
“別啰嗦了,快走,我不會殺你們的?!弊蟮欠鍥]有回答朱三才的問題,其實原因很簡單,他們打牌有人圍觀,大熱天的被圍在中間肯定很熱,所以敞懷的一般就是坐著打牌的。
朱三才哪里敢得罪左登峰,帶著兩個小兵垂頭喪氣的跟他回了屋子,提心吊膽的陪左登峰打牌。其實左登峰將他們抓回來打牌并不是單純的玩耍,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能把人都放跑,萬一不去報信就把他自己給晾這兒了。
古語有云伴君如伴虎,三人此刻不是伴君而是伴閻王,能哆嗦著摸牌打牌已經(jīng)很不錯了,沒一個敢胡的。
“不準(zhǔn)放水,誰把錢輸光了我就殺誰。”兩把下來左登峰怒了。
這一嗓子好使了,三人一聽立刻嚇了個激靈,蹬起眼珠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同左登峰酣戰(zhàn),左登峰這才找到點兒玩兒的感覺,再忙的人也有‘偷得半日閑’的時候。
麻將牌是竹子刻的,一洗牌稀里嘩啦,十三疑惑的看著左登峰,不明白他跟這三個人在干什么。
一開始三人還很緊張,后來見左登峰并不像壞人,就慢慢試探著跟他說話,這些當(dāng)兵的年紀(jì)都跟他差不多,左登峰骨子里也樂意跟同齡人交談,你問我答,一來二去緊張感逐漸消除。
左登峰很少玩牌,并不會打,幾圈下來一直是輸,輸了他也不賴賬,陜西這里用的是軍票,他給的是大洋,大洋輸光了就給黃金,根據(jù)輸?shù)姆瑪?shù)從金條上掐下大小不等的金豆。
三人見左登峰雖然牌技臭的要命,牌品卻好,于是紛紛拿出了看家本領(lǐng),專胡大番數(shù),幾圈下來左登峰已經(jīng)輸了兩根金條。
打牌自然免不了聊天,人與人只要說話多,關(guān)系就能拉近,左登峰得知他們以前是楊將軍下屬的部隊,西安事變之后楊將軍被老蔣攆到國外旅游去了,他們就換了主子。他們?nèi)齻€也知道了左登峰這次來是要挖開周陵北面那個墳丘找一樣?xùn)|西的。
打了兩個小時之后左登峰就膩了,總是輸也沒意思,到最后終于忍不住開始作弊,他的動作極快,即便在三人眼皮底下作弊三人也看不出來,摸三張退三張,只打十三幺,十三幺番數(shù)多,接連三把,直接將三人贏光。
“你一定耍賴了,不算?!敝烊诺热她R聲叫嚷。
“哈哈,還給你們?!弊蟮欠鍖⒛切┸娖币约捌榈慕饤l還給了三人,轉(zhuǎn)而站起身走到最近的一張床上躺了下來。
“他們什么時候能過來?”左登峰沖朱三才問道。
“我們團離這兒不遠,公署就在市里,估計都快來了。兄弟,我們團長脾氣不好,他肯定會帶部隊過來?!敝烊派埔獾奶嵝?,經(jīng)過了兩三個小時的交往,他發(fā)現(xiàn)左登峰并不像他表現(xiàn)出的那么冷酷。
“我知道了,你們走吧?!弊蟮欠妩c頭開口。
“行,謝謝你啊兄弟?!敝烊偶泵Υ鹬x,轉(zhuǎn)而帶著兩個手下快速的走掉了。
三人走后,左登峰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等待當(dāng)?shù)剀娬L官的到來。
一個小時之后,多輛汽車開動的聲音自西南方向傳來,左登峰聞聲自床上翻身站起,背起木箱帶著十三離開了木樓,他生性謹(jǐn)慎,唯恐對方帶來大炮。
凌空遠眺,左登峰發(fā)現(xiàn)開來的汽車有七輛,每一輛上面都是拿槍的士兵,至少也有上百人,卡車后面還跟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可能是當(dāng)?shù)卣娜恕?
周陵南側(cè)有圍墻,左登峰指了指圍墻,十三會意,跳到圍墻上潛伏了下來,左登峰一直站在墻外等待汽車的到來。
周陵南側(cè)有路外通,汽車徑直開到墻外停了下來,從最前面的吉普車上下來一個身穿軍官服裝的矮胖子,后面卡上車的士兵紛紛跳下車在他身后列隊,那輛小轎車停的比較遠,車上也下來兩個人,穿的是中山裝。
軍隊停車的地方距離左登峰有幾十米,左登峰一直在觀察那個矮胖子,這個人年紀(jì)在四十歲左右,軍裝上有三朵白花,想必是朱三才所說的錢團長。
此人面相兇煞,軍威十足,左登峰一看到他就知道今天肯定得動手,其實在看到軍車?yán)婈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猜到要動手了。
“磨蹭個屁呀,趕快給老子宰了那個混蛋。”矮胖子沖身后忙著列隊的士兵高聲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