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沒有想到那個漂亮女人竟然會是林碩的姐姐,而且他從未聽林碩提起過他有姐姐的事情。難怪他當初看到那個漂亮女人的時候,會忍不住多關注她一點,原來還有這個原因在?
陳家揚絕對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愛林碩姐姐,因為愛一個人,這個時候他會把林碩姐姐納為自己人,稱呼上應該更傾向于林碩姐姐的名字簡稱或是昵稱,而不是對著林碩一口一個“你姐”。林碩要是他們兒子,對著他一口一個“你媽”倒還正常,因為父母孩子是一體的,這種稱呼不會排外感,反而會讓孩子更有家庭帶來的安全感。
做他們這一行的,直覺是個很玄妙的東西,他們從來不敢忽視直覺帶來的預感。
這種時候,他也不會問為什么林碩不告訴他有姐姐的事情,而是攔著林碩,不讓他做傻事。這個叫陳家揚的男人看起來十分的斯文,但是應該是個很有謀算的人,現(xiàn)在林碩打了他,轉頭這人就有可能報警說自己遇到襲擊。
正常人永遠不要拿自己的道德觀去要求厚顏無恥的人,因為事實證明,那只會讓正常人吃虧。
“陳家揚先生?”祁晏心里想,姓氏讀音都一樣,柏鶴可比這個人光明磊落多了,盡管外面的人都很害怕他。
“祁先生,”陳家揚認出這個年輕人是上次社區(qū)運動比賽時,最后贏了他跳跳棋比賽的人,他擦去嘴角被林碩揍出來的血跡,“沒有想到你跟林碩認識。”
“我們是大學同學,”祁晏拉住林碩的手,不讓他開口說話,“據(jù)傳陳先生與林姐是一對羨煞旁人的恩愛夫妻,不知道什么樣的誤會,才會釀成這樣的后果?”
“老四,你不用跟這種人面獸心的人多說,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老實話!”
陳家揚苦笑道:“林碩,我知道你姐自殺這件事,讓你非常難以接受,可是婚姻這種事情,往往并不是某一方的責任,你姐她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只要我跟別的女人說一句話,她都要懷疑半天。這次我就是接了一個女學生不到三分鐘的電話,她非說我跟這個女學生不清不楚,你讓我怎么辦?”
“不可能,我姐不是那樣的人!”
“女人婚前婚后是兩種模樣,你還沒有結婚,不會懂的。”
祁晏在這個男神身上,沒有看到多少他對林姐自殺的傷心或者擔憂,更多的是在辯解,辯解他與此事無關,辯解他沒有做過對不起林姐的事情,這種急于撇清的態(tài)度,讓人非常反感。
難道兩個恩愛的人到了最后,竟然連基本的舊情都不念嗎?別說是夫妻,就算是養(yǎng)的一只寵物,看到它因為自己疏忽受了嚴重的傷,大多數(shù)人也應該是難過跟自責,而不是迫不及待的推卸責任。
更重要的是,祁晏看過林碩姐姐的面相,絕對不是一個無理攪三分,有理不饒人的性格,陳家揚在撒謊。
“女人婚前婚后兩種模樣,男人不也同樣如此嗎?”祁晏嗤笑一聲,“陳老師,你聽說過拔舌地獄嗎?”
“祁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陳家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作為知識分子,我不信教,也不信鬼神,希望你能理解。”
“這個沒關系,”祁晏勾了勾唇角,“只要是華夏人,總是聽說過十八層地獄的。只可惜我也是無鬼神論者,所以拔舌地獄都是先人編撰而來的故事,不過撒謊的人,早晚都會得到報應?!?
“是嗎?”陳家揚點了點頭道,“那就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祁晏笑瞇了眼睛,“陳老師可能不知道我有一個不太好的習慣?!?
陳家揚覺得這個姓祁的年輕人有些怪怪的,明明他看起來比林碩溫和多了,但他偏偏非常忌憚此人。
“我喜歡跟講理的人說理,遇到不講理的人,我就愛仗勢欺人,”祁晏望著陳家揚身后,聲音飄忽道,“你知道醫(yī)院里,有多少晦氣、怨氣、病氣還有死氣嗎?它們最喜歡的就是那些手上沾了他人鮮血的人,因為這樣的人對他們格外有吸引力?!?
陳家揚被祁晏的語氣嚇得后退了一步,就在這個時候,他頭頂上的燈閃爍了好幾下,隨后嗤的一聲熄滅了。陳家揚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轉頭往身后望去,忽然覺得這條走廊上陰森森的,沒有絲毫的活氣!
“??!”不知哪個病房里的病人發(fā)出一聲哀嚎,他嚇得抖了抖。
“喲,燈壞了,”祁晏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對陳家揚笑道,“陳先生不要害怕。”
陳家揚冷笑:“我沒什么可害怕的?!?
“希望你等一下還能保持這么好的心態(tài)。”說完,他拿出手機,發(fā)出了一條短信。
兩個小時以后,網(wǎng)絡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駭人聽聞的消息,某大學知名副教授出軌后被老婆發(fā)現(xiàn),第二天老婆就因為受傷嚴重被小區(qū)物業(yè)送到醫(yī)院,然而這位副教授卻在老婆搶救的時候,心情極好的在課堂上給學生講課,幽默十足的跟學生互動,講段子。更讓人驚訝的是,有人發(fā)現(xiàn)他與某個女生不清不楚,還拍下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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