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簪入手帶著三分暖意,入手便知,這支簪子雕刻至今,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
當年及笄禮辦的匆忙,回門的時候溫首陽對她也還算不得親近,更沒送一支簪補上,那又是什么時候起了這個心思,竟然親手去雕刻?
“阿兄是想用這一支簪子讓我放了溫白榆嗎?”溫儀景笑了笑說。
溫首陽深深看了她一眼,反而道,“一起吃個飯吧,過兩日得空,請你去茶樓聽書?!?
“好啊。”溫儀景便也不再提溫白榆,往回走,又路過了那家首飾鋪子,“阿兄手中若有閑錢,不妨再送我一支如何?當下時興女子穿男裝。”
溫首陽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比起溫滄淵的窘迫,溫首陽荷包鼓了太多。
溫儀景試探地拿了一支五百兩的羊脂玉簪。
溫首陽卻主動拿起了另一支八百兩的,“這個吧,襯你?!?
溫儀景,“……”
這語氣搞得好像她沒見過世面似的。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是你嫡親的阿兄,少不更事,沒為你花過銀錢,如今這些錢也都是我自己賺的,沒偷沒搶,不用覺得負擔?!睖厥钻柕慕忉專屓税似饋?。
“女子的衣服我不懂,回頭自己看著買,錢若不夠了,便讓人來尋我,嫁妝會慢慢給你補上。”
溫首陽順手將兩百兩銀票放在簪盒里,施舍似的,“蕭玉京固然有錢,卻也莫要揮霍別人的,我會去賺來給你。”
溫儀景捏著盒子的手緊了幾分。
“走吧,帶你去望月樓吃飯。”溫首陽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溫儀景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跟上溫首陽的腳步,不悅地問,“溫首陽,你當我是鄉(xiāng)巴佬呢?”
溫首陽淡淡嗯了一聲。
望月樓是京都城最大的酒樓,樓中匯集了九州特色。
溫首陽出手大方,先點了各州名菜,又點了幾道酒樓招牌菜,還特意點了一道素燒鵝。
溫儀景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素燒鵝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擺在了她面前,這是她最愛吃的。
吃完飯,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溫儀景拎著燈籠和溫首陽告別。
溫首陽并未下樓,還坐在包廂里一個人喝酒,似有重重心事,犀利的眸子穿透夜色看向樓下提燈的女子。
她步履輕快,比及笄那年高了一大截。
……
夜幕里,溫儀景獨自走在綠卿園外的竹林里,踩著路邊的鵝卵石,滾燈在她手中搖搖晃晃。
青鸞聞到了溫儀景身上濃郁的酒香味,心里咯噔一聲。
太后娘娘不會借著酒勁兒強闖吧?
溫儀景舉著燈籠照亮了青鸞忐忑的面容,她笑了笑,問,“你家主子可睡下了?”
青鸞老實地搖頭,“還在看書。”
可自家主子今日心情卻不佳。
晚飯都沒怎動,就讓他撤下去了。
以前自家主子也時常會食欲不佳,可婚后這三日,胃口都還不錯。
偏太后娘娘今日出門,驟然降到了冰點。
青鸞拿不準自家主子到底因為什么。
即盼著太后娘娘能改善一二,又害怕太后娘娘的出現(xiàn)會弄巧成拙。
“我?guī)Я藷艋\,是我送進去,還是你拿過去?”溫儀景晃了晃手里的燈,光影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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