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收拾好,蕭玉京便重新坐回輪椅作畫。
溫儀景側(cè)靠在拔步床上,找了一本正經(jīng)的話本子翻閱。
一室寂靜祥和。
面前有專心作畫的蕭玉京,正經(jīng)的話本子對溫儀景吸引力便打了折扣。
她時不時瞥一眼蕭玉京,想到蕭玉京方才提到讓她推一把的卑微不自在。
這檀木椅華貴寬敞卻也沉重,她因為常年練兵習(xí)武,所以推的時候看起來毫不費力,可終究也要吃些力氣。
蕭玉京哪怕雙手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托舉起來,可讓他自己推動輪椅,應(yīng)該也十分困難。
他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卻提出要分房睡,只每月固定幾日同房。
每次留宿在他這里,早上起床都需要長離進來推他,或許拉響搖鈴的時候,也是他心中最難受的時候。
溫儀景看著輪椅的大輪出了神。
蕭玉京本就時不時抬頭看溫儀景,幾次下來,卻突然發(fā)現(xiàn)她好像出了神。
她在想什么?
蕭玉京自不會問出口,繼續(xù)專心作畫。
夜半子時,蕭玉京才終于放下筆。
溫儀景困意再起,卻一直沒睡,見他落筆,立馬打起精神,“我瞧瞧夫君畫的如何?!?
“希望夫人不會嫌棄?!笔捰窬?cè)臥美人圖撐在架子上,轉(zhuǎn)了過去。
溫儀景眸光一亮,癡迷地看著畫中的自己道,“玉京,我要愛上我自己了。”
蕭玉京蹭地抬眸看向半彎著腰的人。
玉京?
蕭玉京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歡這幅畫,而她的話,似乎也正是他看到她筆下的自己想說的。
溫儀景欣賞了半天,又期待地去看另一幅。
她看到了那時候自己在蕭玉京眼里的樣子,果然還是美的,看著還挺讓人心動。
她也看到了蕭玉京畫的他自己,神韻倒是像了幾分,可他那時候也這樣冷漠嗎?
明明,他動作里一點不冷。
“你真的這樣嗎?”溫儀景指著畫中帶著死氣的冰山臉,不確定地問。
今日雖是面對面了,可他根本沒給她低頭去看的機會。
蕭玉京抿唇,“應(yīng)該吧?!?
他也沒見過自己那時候的樣子,可想來不會好太多。
“或許吧,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夫君眼圈都要青了?!睖貎x景拿了旁邊干凈的水,洗了帕子遞給他。
蕭玉京有時候不理解太后娘娘怎么如此跳脫,但太后娘娘的吩咐,他也不好拒絕,而且真的也有些困倦。
只是當他終于從輪椅上挪到床榻,平躺好了正準備拽被子的時候,背對著他的太后突然一個翻身壓了過來,直接坐在他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商量的語氣問,“不如,我今夜好好瞧瞧夫君是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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