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房間里,橫著豎著搭在一起的木架子有些眼熟……
青鸞心中大驚,低頭看向輪椅上同樣身子有些僵硬的主子。
這是,竹林里主子每日撐著胳膊鍛煉用的木樁?
太后娘娘偷偷就進去過,全都看見了?
“主子……”青鸞心中忐忑,臉色泛了白。
他每次都沒有關(guān)門,實在是對方身份擺在那里,他關(guān)門太不禮貌。
“被她猜到,也沒什么稀奇?!笔捰窬[擺手,示意青鸞推自己過去。
太后娘娘本來就不是不諳世事的深閨女子,觸碰過他的手猜到緣故,沒什么好意外的。
他心中更詫異的是,她竟然真的會這樣毫不掩飾的擺在自己面前。
東廂房很寬敞,屋子里立了一圈護欄。
每一根木棍都被打磨的光滑,沒有一點毛刺兒。
他還看到木棍的高度都是可以調(diào)的。
房間只剩下了他一人,房門被青鸞從外面帶上。
蕭玉京抬手抓住了橫著的那根木棍,雙臂用力,身體從輪椅上緩緩站了起來。
腿上依舊支撐不起力量,他連調(diào)動自己雙腿邁開都做不到。
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兩只胳膊上。
木欄的高度剛剛好,足夠他坐在輪椅上自己夠得到,也足夠他站起來能撐得住胳膊。
蕭玉京雙手撐著欄桿往前挪動,和綠卿園的護欄仿若并無區(qū)別。
轉(zhuǎn)頭望向有光灑進來的窗,窗前木桌上放著兩盆天竺葵,在月光下肆意伸展,夜風(fēng)一吹散發(fā)出淡淡幽香。
太后娘娘真是周全。
他垂眸,看自己毫無生機垂著的雙腿,撐著木欄慢慢動了起來,仿佛他能自如地在這個房間里行走。
……
“楊桐的丈夫出身陳郡謝家,名謝記,謝家早已頹敗,落魄的謝記因緣巧合做了楊桐的贅婿……”周泊聿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看著正位上的溫儀景說。
“楊家老兩口悉心栽培謝記,那只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謝記卻聯(lián)手楊桐將人害死,主要是為了楊家的一本養(yǎng)蠱秘籍。”
周泊聿不屑地笑了一聲,對于養(yǎng)蠱的事情不屑一顧,幾只小蟲子,有什么可怕的?
心念堅定之人,何懼?
“秘籍在先夫人手中,楊桐便去了溫家,而謝記,投了鄭家,如今鄭家余孽應(yīng)是都聽謝記的命令?!?
“此人歹毒奸詐,行事狠辣,極擅長偽裝,采生折割之事,當初就是從謝家流出來的?!?
“有消息說當初謝記因此被逐出家門,謝家敗落只是已定,謝記才盯上了算不得顯耀的楊家?!?
“謝記入了楊家之后,楊家就有人莫名失蹤,也是因此和楊家家主產(chǎn)生了嫌隙?!?
周泊聿是在青州一帶找到了分散的楊家人,打聽到了這些消息,那些人來青州,也是追著謝記的味兒來的。
“我們的人探聽到他從京都一路來了青州,可一進青州,卻突然沒了蹤影,著實詭異?!?
“我等擔(dān)心打草驚蛇壞了夫人的事,沒敢擅自行動?!敝懿错埠诹恋捻涌聪驕貎x景,“夫人,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
他要親手宰了謝記這個畜生,青州人口出事是九州最多,這里歸他負責(zé)的,若是遏制不住,他怎么對得起夫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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