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木三、四上擂臺準備。”
吳玉函沉定心神,忽然睜開眼飛上擂臺,而對面有一位玄服男子靜靜站立。
比起當(dāng)初在南疆相見,這位道友的氣息更神秘了。
氣如淵海,不管吳玉函怎么試探,也難以從這位道人身上查看一點痕跡,甚至連自己試探的法力投過去之后也一并被吞噬。
這份感覺直讓她想到北海深淵。那一口深不見底的無盡海淵,似乎在吞噬天地萬物一般的感覺。
吞天魔宗?吳玉函不自覺聯(lián)想自己見過的一位魔修弟子。當(dāng)初要不是幾次巧合,恐怕自己早死在他手中了吧。
“開始!”一邊的裁判喊了一聲,對面那男子對吳玉函一拱手:“師妹先吧。”
吳玉函也不謙讓,身上的狐尾毛鞭直接一甩,然后以她為中心忽然一陣暴風(fēng)雪席卷擂臺,將整個擂臺化作冰天雪地。
手持雙劍,“冰風(fēng)利雪劍法”施展而出,兩條靈蛇在劍中飛舞,首尾相交似要一下將對面那人剪斷。
忽然,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僅僅是一座冰雕留在原地。
“背后?”此情此景似乎很熟悉啊,吳玉函不慌不忙祭起一塊玉琮柱,柱子上有一只冰凰展翅高飛,舞動風(fēng)雪對著吳玉函身后的玄服男子啄去。
當(dāng)初那家伙就來了這一手,此后我怎么能不防備一二?吳玉函暗笑,念誦咒法操控冰凰。
“南有火鳳,北有冰凰,據(jù)說是昔年弈王夫婦留下來的神獸,一在南疆,一在北極,師妹是見過冰凰真身嗎?”姜元辰在風(fēng)雪中平靜詢問,他手持一面太陰靈幡,一位月神模樣的天女在他身邊飛舞,霓裳天衣,太陰素綾,將姜元辰牢牢圈起和冰凰對打。
一篇贊頌月神的經(jīng)文在空中響起:“陰陽乾坤,月主幽天;清輝明澄,靜獨長夜!”
擂臺上的風(fēng)雪忽然一滯,一輪黃色月亮慢慢落下,將吳雨涵的主場輕松剝奪。月中隱約可見一座廣寒宮殿,然后一位女神隨月起舞。
“冰輪天女,婉居蟾宮;霓裳羽衣,銀帶流云!”
漣漪從月輪中慢慢散開覆蓋整個擂臺,恍惚中吳玉函也陷入了這一方月宮,不自覺跟著月宮幻境開始慢慢起舞。還有那一只冰凰也不自覺在月神天女的引導(dǎo)下開始展翅清鳴,隨后元氣被月女悉數(shù)抽取,化作一道靈光重入玉琮柱上面。
“這廝似乎很擅長利用法相靈神來攻擊?!睔W陽宇對幾位同門說:“他的那一件水屬性法寶中是一匹龍馬,這一面靈幡中居然是一位神道月女?你們幾個且注意了,按照他的性格明日早晨的同門比斗一定會認輸。這種精通算計的人,絕對不會在意什么意氣之爭,一切為了利益的最大化。到時候,他應(yīng)該會試著參加后面的挑戰(zhàn)賽,你們幾個如果碰到他直接下殺手,聽明白了嗎?”
“明白?!?
靈陽和玉陽兩位旗主也是謹慎模樣,馮良看著姜元辰以幻術(shù)控制吳玉函,也道:“還有這廝的幻術(shù),你們也要小心。那太虛分宗最喜歡玩的就是什么幻術(shù)法門,準備一些克制幻術(shù)的符箓法器,不要中了他的幻境?!?
另一邊,藏淵慢慢打坐養(yǎng)氣,依他的傷勢想要全力戰(zhàn)斗根本不切實際。每打一場必須要恢復(fù)一段時間的元氣。原本他的傷勢必須專心調(diào)養(yǎng)四五天,但是現(xiàn)在哪里有這個功夫?
“我本來以為他僅僅是依靠一道幻靈劍意支撐了自身的太陰體系,沒想到居然還有幻術(shù)嗎?”藏淵自語:“太陰,若水,為什么不見太虛道宗的純陽紫氣?他居然還有著隱藏?”
廣寒月境,這一個幻境是姜元辰專門針對寒月宮的女修們而來。借助月屬同源的力量,借助月神留下來的種子引導(dǎo)這些女修們進入姜元辰的幻境而不可自拔。不過這一個幻境對她們也有好處,可以參悟月神留下來的神道意境。
吳玉函隨著月宮中的女神引導(dǎo),素衣翩然起舞,一步步走到了擂臺邊緣。而就在此刻她忽然驚醒,正要起身反擊的時候一股水柔之力將她推了下去。
“勝者,太虛道宗玄皓?!?
姜元辰對吳玉函點點頭,起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真是倒霉,居然撞上了這種事!姜元辰面上平靜,可心中一副郁悶。在他用幻境操控別人的時候,也能夠窺探到那人的一些隱秘。因為是幻境,吳玉函不自覺敞開了自己的心扉,讓姜元辰看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吳玉函居然對一位吞天魔宗的魔修有好感?
雖然常聽說寒月宮的女修們情劫難過,但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是牽扯上了魔修?是當(dāng)初自己等人回到弈王殿后,那位殿主發(fā)布命令絞殺一切南疆魔修的時候?
吞天魔宗的弟子和寒月宮的弟子都在絞殺范圍內(nèi),相互之間有了情愫?
想想?yún)怯窈∠笾械哪俏荒?,似乎也是一位翩翩美少年,而且其修為比起自己這種道門嫡傳也不弱,應(yīng)該是魔宗的真?zhèn)鞣N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