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來到燭龍領(lǐng)這幾日,在完成了燭龍領(lǐng)的領(lǐng)土交接和領(lǐng)主的權(quán)力確認(rèn)之后,基本都是在一個人在轉(zhuǎn)悠,把燭龍領(lǐng)轄下的十座城市和境內(nèi)的燕歸山脈看了一遍,經(jīng)過這幾天的轉(zhuǎn)悠之后,張鐵已經(jīng)對燭龍領(lǐng)內(nèi)的風(fēng)土人情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今天,說來也湊巧,張鐵早上才回到玄天城,看到這里有家普通的客棧,有些客棧有些熱鬧,他也就順便進(jìn)來吃點(diǎn)東西,再了解一下玄天城的情況,對張鐵來說,想要了解一座地方,最簡單的方法,其實(shí)就是到茶館,酒肆,客棧這種大眾聚集的公共場合之中,聽著那些老少爺們吹牛打屁的聊上一會兒,很多事情就心中有譜了。
讓張鐵沒想到的是,他在這里,居然聽到了以自己為主角的《黑鐵英雄傳》。
這黑鐵英雄傳的故事栩栩如生,有真有假,有些事情是張鐵經(jīng)歷過的,經(jīng)過一些藝術(shù)加工,還有一些事情,則是張鐵沒有經(jīng)歷過的,但也合情合理的安到了他的身上,讓他的形象變得既豐滿真實(shí),又正義熱血,活脫脫的成了一個傳奇人物。
這是怎么回事?
張鐵的腦子里閃過了一連串的問號。
聽到說書先生說今天晚上玄天城的鳳老板點(diǎn)將玄天城中八大花魁,在梨芳園中上演一曲《牡丹亭》,客棧飯廳中的人就都議論起鳳老板來,大家的話題,也都轉(zhuǎn)到了這次玄天城遴選鄉(xiāng)佬的事情上,而那個說書先生。則與客棧的劉掌柜說了兩句話,就在客棧里一個伙計的帶領(lǐng)下。下了樓,直接走出了客棧。
“鳳老板也算是咱們玄天城的女中豪杰啊。聽說年輕時,鳳老板也是風(fēng)塵出身,但一直賣藝不賣身,后來因?yàn)榫髂芨?,就自己盤下了一座酒肆,沒想到生意居然還越做越大”
“我聽說鳳老板從不強(qiáng)迫她手下的姑娘賣身,那些姑娘只要在鳳老板手下干夠年數(shù)或者掙夠贖身的錢,鳳老板都會主動放人,要是遇上良配。鳳老板還會給手下的姑娘送上一份嫁妝,記得上次玄天城主的三公子要到鳳簫閣給若惜姑娘開苞,因?yàn)槿粝Ч媚镆呀?jīng)心中有人,鳳老板就親自出面把玄天城主的三公子攔了下來,動靜鬧得很大,鳳簫閣最后都被三公子給砸了一半”
“若不是這樣,鳳老板手下的一個個花魁粉頭又怎么肯為鳳老板死心塌地的賣命呢!”
“只是一個風(fēng)塵出身的女子遴選鄉(xiāng)佬,多少有些,有些那個”
就在閣樓上這些人的議論聲中。張鐵站起身來,朝桌子上丟下一個金幣,就跟著那個說書先生走了下去。
“這位客官,你給的錢多了。請稍等一下,小店給你找零”
張鐵剛才的消費(fèi),吃了點(diǎn)東西。喝了點(diǎn)茶水,撐死也就兩個銀幣。他丟下的一個金幣,實(shí)在太多了。也因此,看到張鐵丟下的金幣,劉掌柜連忙親自跑了過來。
劉掌柜的身材也不算矮,不過在張鐵面前,劉掌柜的頭頂也只剛剛到張鐵手肘。
“你這里的手拉面和包子不錯,多了就不用找了”張鐵擺了擺手,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在他眼里,金幣,銀幣和銅幣就沒有什么差別了,他出手就丟出金幣,還省得找零。
而且張鐵非常喜歡看到這些普通人因?yàn)橐粋€金幣帶來的那種滿足和喜悅,這會讓他想起以前為了幾個銅板就給別人做人肉沙包時的自己,每次大方的背后,都是在張鐵自己在提醒自己要有一顆普通人的平常之心,不要因?yàn)榱α亢拓敻欢允Я俗约骸?
廣廈再有千間,臥榻一丈足夠,良田再有萬傾,一日也食不過斗,家有金山如海,身上絲麻也就兩斤,騎士也有倒霉悲催甚至掛掉的時候,所以,哪怕成為大地騎士,對張鐵來說,也就這樣而已。
沒想到這個鐵塔一樣的大漢居然還是一個真正的豪客,丟下一個金幣眼皮都不眨一下,劉老板心中一喜,認(rèn)真的看了張鐵化身的崔離的面貌一樣,“客官若喜歡小店的伙食,以后可常來,客官身材偉岸,萬中無一,我不會記錯,若以后來,我給客官免單就是!”
張鐵看了一眼劉掌柜,沒想到這個小店的掌柜還挺會做生意,免單的錢雖然不多,也就幾個銀幣,但這話聽來就讓人心里舒服。
在哈哈大笑聲中,張鐵的大手拍了拍劉掌柜的肩膀,然后也不多說話,就噔噔噔噔的下了樓
站在悅安客寨的門口左右一看,那個說書先生消瘦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還沒走出五十步,張鐵快步的走了過去,拍了說書先生的肩膀一下,說書先生轉(zhuǎn)過頭來,張鐵眼中奇異的光芒閃動了一下,“跟我來”,然后就往著遠(yuǎn)處的一座茶樓走去。
說書先生步伐不變,就跟在張鐵的身后,亦步亦趨,和他一起走向茶樓。
來到茶館,張鐵要了一間幽靜的隔間,走了進(jìn)去,說書先生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
張鐵坐下,指了指隔間的一個座椅,說書先生也才坐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
“小老兒叫柳遇青!”說書先生眼神清澈,對話流利,半點(diǎn)都不咯噔。只是這個時候,他覺得面前的這個大漢無論說什么,聽在他的耳朵里,都如聽仙樂,讓他想都不想就會順從這個大漢的意思,有什么也完全如實(sh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