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簡單,在軒轅之丘的人,不論那戶人家,如果家里真的無后了,就在同宗同族之間收養(yǎng)過繼一個兒子就好了,實在沒有宗族的,外人知道了也會有大把人送上門來,香火延續(xù)是宗族大事,無后之人,過繼收養(yǎng)的兒子只要改性入籍,也和親兒子一樣,誰干涉誰就是犯眾怒,這么一來,老人不在了之后,就由繼子或者養(yǎng)子來繼承軒轅之丘的土地房產(chǎn),誰還會把吃到嘴里的肉再傻里吧唧的再吐出去呢?”
“就像我們那條街的劉瘸子,因為小時候受過傷,不能生育,也娶不到老婆,當年劉家的一堆親戚從中州趕來,為了爭著把自家的孩子過繼給劉瘸子,為了這事,劉家的一堆人差點要動起手來,劉瘸子選了自己的一個表侄做繼子,那表侄對劉瘸子,簡直比親爹還好,劉瘸子養(yǎng)老送終都不愁了?!?
“如果這樣,那許多家里不是就可以用收養(yǎng)養(yǎng)子和繼子的名義,把許多外人帶到軒轅之丘入籍生活,讓那些養(yǎng)子和繼子可以享受軒轅之丘的許多條件和機會了嗎?”張鐵好奇的問道。
“幾百年前的確是這樣,聽說以前在軒轅之丘的確有那么一段時間,許多人家都會有幾個繼子養(yǎng)子之類的,多的十多二十個繼子養(yǎng)子的都有,說是養(yǎng)子繼子,其實都是自己家里兄弟姐妹或者親戚的娃娃,這樣一來,弄得軒轅之丘的學校人滿為患,后來實在沒有辦法了。朝廷下了嚴令,非絕嗣者收養(yǎng)的繼子繼女不得入籍,絕嗣者能收養(yǎng)的繼子繼女也只能有一個人。如此,也才剎住了軒轅之丘的那一股收養(yǎng)繼子繼女的風氣!”
張鐵樂了,“哈哈哈,沒想到軒轅之丘當初還有過這樣的事情!”
“可不是,反正開始的時候沒有禁令,大家都在鉆這個空子,別人家都這么弄。你要不這么弄,那不是傻么,真有家里關(guān)系好的親戚故舊求到你面前。能幫這個忙,又有幾個人板得起這個臉!”
老周的一番話讓張鐵一下子啞然,的確,這不能怪別人太狡猾。人心思利。既然有現(xiàn)成的辦法可以把孩子送到軒轅之丘,享受整個人族一等一的教育資源和各種機會和條件,有門路關(guān)系的,只會鉆頭覓縫的來找這樣的機會。
不過軒轅之丘的禁令也只把這個漏洞堵住了一半,對于真正絕嗣的人收養(yǎng)孩子來繼承家產(chǎn)家業(yè)的,這就沒辦法了,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因為這就是華族的傳統(tǒng)和風俗。只是如此一來,軒轅之丘的土地也就越發(fā)的金貴起來。分出來的多,收上去的少。除了太夏皇室的手上估計還掌握著一點機動的土地之外,其他人想要再擠進軒轅之丘的這個圈子,自然是千難萬難的,想要進入軒轅之丘的標準和門檻也越來越高了。
自己在地元界立了不少的功,也只是在軒轅之丘以外的地方獲得土地,可以想象其他人要進入軒轅之丘會有多難了。怪不得白素仙會說太夏的豪門貴族只分兩種,第一種是能擠到軒轅之丘這個圈子的,第二種就是這個圈子以外的,看來也真有幾分道理。
張鐵指著河上一艘穿行而過的畫舫,“那河上的畫舫是怎么回事,難道在軒轅之丘,也會有這種經(jīng)營風流買賣的行當!”
“嘿嘿,在軒轅之丘,這類的風流行當不上岸,這也是幾百年來留下的規(guī)矩,也算是軒轅之丘的一個特點,這些畫舫,白天可以進軒轅之丘的金水河,到了晚上,就都開到三大湖去了,崔公子你別看那小小的畫舫只是經(jīng)營一點風流買賣,這一條畫舫在金水河上,一天用日進斗金來說都猶嫌不夠,有名聲響亮點的臺柱和花魁撐著的畫舫,更是一門金山銀山的生意,能到畫舫上去的都是非富即貴之輩,一出手就把金幣當土疙瘩似得,能在軒轅之丘經(jīng)營這種買賣的,或多或少,都和大帝皇城之中住著的大人物有關(guān)系,沒有這樣的背景,這樣的畫舫在金水河上也開不走”
“大帝皇城之中還有人插手這樣的生意?”
“能在軒轅之丘落戶安家的,管他三公九卿,誰家背后沒有跟著一大堆家眷下屬還有宗族,這些人都要吃要喝,而且在軒轅之丘還花費不菲,一個家族要維持體面,要走動往來,這可不都是要花錢的么,就算一個人在大帝皇城的俸祿一年有幾千石,但說不定這些俸祿就有幾萬個人在等著花,這畫舫的風流買賣雖然傳出去不好聽,但也歸是門合法的生意,而且還有得大錢賺,還能順帶收集一些消息,大帝皇城之中的那些體面人家自然不需要自己家里的人出來拋頭露面經(jīng)營這個,只需要一個信得過的管事出面,再找一個代理人,自己隱在幕后,就能把這事妥妥的辦好了,每年都有大筆金子入賬,何樂而不為呢?”
老周說著,又認真打量了張鐵和白素仙幾眼,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篤定的笑容,“崔公子這么問,那就說明崔公子平時應該是不過問家中錢糧往來之事的,對金錢淡漠得很,如果兩位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一個個少年不識愁滋味,不過問家中錢糧往來之事很正常,但看崔公子和白小姐的氣度風姿,還有一路過來的談吐,分明是在大場面中歷練見識過的,大風大浪視如等閑的人,一個見識過大場面,又深諳世道的人,卻對金錢淡漠得很,一定出身大富大貴之家,以我老周在金水河上跑了這么多年船的眼光來看,二位今日雖然穿著普通,但想必是刻意低調(diào),要論出身,就憑剛才我說的那兩點愛推斷,二位至少出身刺史之家,就算差。也不會比一個刺史之家差大到哪里!”
沒想到一個金水河上的船老大居然有這樣的眼光?
自己進階騎士之后,特別是在威夷次大陸席卷了那些三眼會家族的財富之后,張鐵海真沒有再關(guān)心過錢的事情。錢財真的成了他的身外之物,除了張鐵這邊不缺錢之外,張家壟斷的全效藥劑生意更是熱火朝天,每日都在給張家創(chuàng)造著巨大的財富,自己不缺錢,家族不缺錢,而且現(xiàn)在進屋城一脈人口也就張鐵和他老哥兩家人。家族子弟也不多,張鐵想了想,整個太夏。有騎士的家族或許很多,但不缺錢的家族,不能說是沒有,但絕對不多。懷遠堂有不少家族生意。就是為了賺錢,燕州刺史朱家同樣有不少家族生意,也是為了賺錢。
不過還有一點老周沒想到,或者以老周的見識和眼光也不可能想到,那就是大家族做生意或者涉足各個行業(yè),為了賺錢是一個目的,但還有一個比賺錢更重要的目的影響力!就算是真正不缺錢的家族也還在做各種生意,涉足各個行當。比如說自己老哥。為什么?就為了錢以外的東西!所謂的豪門,絕不僅僅是指有錢而已。還得有勢,勢是什么,就是影響力,金山銀山堆在倉庫里不會產(chǎn)生影響力,那只是一堆金屬,而把它投資到許多行業(yè)之中,捆綁涉及到許多人的利益,深入到人們的衣食住行之中,卻能產(chǎn)生強大的影響力和控制力。
影響力這三個字,才是真正被大家族所看重的。
一個家族到底是為了錢在做生意還是為了影響力在做生意,這是檢驗一個家族實力的最重要的一個分水嶺,這個分水嶺的意義不亞于豪門能否在軒轅之丘有根基一樣,后者或許還會有打腫臉充胖子的,有虛胖假冒的,但前者,一定假冒不了。至少在張鐵看來,他們張家早已經(jīng)不是在為了錢在做生意了,錢賺到一定程度,再重復賺同樣的錢就沒有意思了,所有的生意都是為了更高的家族目的而服務。比如說西方大陸和其他次大陸上的那些豪門與財團在有錢之后開始控制媒體,軍工聯(lián)合體和糧食流通一樣,這些生意的背后絕不僅僅是為了錢。軒轅大帝弄出金權(quán)道,更不是為了錢。
這金水河上的畫舫,看似是風流勾當,但在賺錢的背后,這些畫舫作為一個文化娛樂和聚會場所,既能打聽散播消息,又能結(jié)交各路關(guān)系人脈,在一定程度上還能影響軒轅之丘的文化和娛樂圈子,在部分的高端人群之中制造一定的輿論和特定的流行文化,恐怕后面幾種,才真正是控制著這些畫舫的大帝皇城之中的家族所看重的。別說只是大帝皇城之中的幾個家族,就算這些畫舫的背后真正的大老板是太夏廷尉府,張鐵也毫不奇怪。
小小的畫舫和老周的一席話,一下子讓張鐵想到許多,張鐵心中一動,突然拿出一個金幣,在金幣上捏了一下,就把那個金幣對著老周拋了過去。
“老周,接著!”
老周熟練的一把把張鐵拋來的那個金幣接住了,咧著嘴笑了笑,“崔公子,這一個金幣的船資,上岸后再付就好了!”
“哈哈哈,我看老周你這個人有意思,咱們就交個朋友,如果老周你想賺錢的話,過三個月你來,或者你叫你一個兒子帶著這個金幣來幽州燭龍領(lǐng),我給你們周家一門在金水河上獨一無二的生意,也讓老周你試試家里日進斗金是什么感覺,送個軒轅之丘的富家翁給你當當!”張鐵哈哈大笑道。
老周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那個金幣,發(fā)現(xiàn)那個金幣無聲無息之間熔下了一個深深的指紋,應該就是張鐵剛剛丟過來捏出來的。
老周暗暗吸了一口氣,心想,難道是周家的機緣到了,怪不得這幾天自己做夢,都夢見自己家里沒有火,但卻火光沖天,這是要大興的的吉兆啊。
而且看張鐵的樣子,以老周的眼光,他也能看出張鐵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雖然老周現(xiàn)在猜不到張鐵說的獨門生意是什么意思,但他很清楚,在有的人眼中,送他們周家一場富貴真的只是動動嘴皮的事情。
老周小心翼翼的把張鐵給他的那枚金幣收好,對張鐵的態(tài)度。更加恭敬了幾分,“崔公子,白小姐。如果兩位不嫌棄,等下上岸,我回家叫家里的婆娘準備幾個酒菜,請兩位到寒舍吃一頓飯!”
“哈哈,老周你別客氣,真要感謝我,那就等你們家里的將來把那門獨一無二的生意做好了。我再到你家白吃白喝也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