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以西地面上發(fā)生的,完全就是一場屠殺。
得到命令的空騎兵們在渭水上空徘徊著,監(jiān)視著魔族大軍之中翼魔的動靜,空騎兵們腦袋上的軒轅要塞和幾個戰(zhàn)堡,對此完全無動于衷,似乎就像完全沒有發(fā)現地面上正在進行的事情。
就在張鐵的注視下,上千萬華族百姓,死在了下面的地面上。
這上千萬人的死亡,為魔族大軍趟出了一條上千公里長,四十多公里寬的“安全地帶”,這條安全地帶上的地雷,都已經被華族百姓們排完了
除了張鐵,其他的空騎兵都不知道地面上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張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飛回到46空騎團的,雖然在天上,但他的腦子里,全部都是地面上那悲慘的畫面,那絕望的淚水,那泥肉難分的土地和無數人悲慘的哀嚎與呼喊,如一把把鋒利的尖刀,碎裂著張鐵的心靈,讓張鐵幾乎要窒息在從大地上涌來的那一片絕望的浪潮之中
那是活生生的地獄。
這才是圣戰(zhàn)真正殘酷的一面。
就像條件反射和本能一樣,張鐵麻木的操作著飛機,讓飛機重新在一營的跑道上降落,?;貦C位,關閉發(fā)動機,然后打開機艙蓋,行尸走肉的下了飛機
張鐵的機位面前,早已經圍了不少人,那些先落地的一營的空騎兵們,一個個早就跑了過來,想看看他們的營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為張鐵在這次任務的最后一個小時中飛行的表現。很不正常,完全沒有平時訓練的水準。而且到最后要回來的時候,張鐵似乎沒有接受到團部的指令。還是由46空騎團第三營的營長項御生臨時在空中代替團部傳遞了返回的信號,一營的戰(zhàn)士們才用一個護衛(wèi)陣型“簇擁”著張鐵,和張鐵一起返回駐地
沒有人知道張鐵出了什么事,所以飛機一停下,一營的戰(zhàn)士們都關切的圍了過來。
但比一營戰(zhàn)士們更早在張鐵的停機坪上等著張鐵的,卻是46空騎團的團長邢向天和邢向天身邊的兩個軍法處的士兵。
邢向天一臉怒火,整個人就像要燃燒起來一樣,張鐵一下飛機,就看到了邢向天那張像是火山要噴發(fā)的憤怒面孔。
看到這樣的陣仗。張鐵飛機上的輻射手費浩下了飛機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鐵少校,你的遙感通訊裝置呢,為什么不接團部的命令?”邢向天大聲的質問張鐵。
張鐵看著邢向天,嘴巴緊緊的閉著,一語不發(fā)。
看著張鐵那莫名蒼白的臉色,失魂落魄的眼神還有那奇怪的沉默,46空騎團的團長邢向天更是憤怒,他看了旁邊的一個軍法處的戰(zhàn)士一眼。那個戰(zhàn)士就熟練的從爬山了飛機,在張鐵的駕駛艙中尋找了一遍,然后把一團已經看不出形狀的金屬拿了下來。
“報告團長,一營營長張鐵的遙感通訊裝置已經被損壞”
“張鐵少校。你知不知道作為一個空騎兵軍官在戰(zhàn)時故意損壞遙感通訊裝置,讓上級與下級聯系不暢系犯了什么罪?”
張鐵還是沉默著,而邢向天的話卻一下子讓周圍圍觀著的那些空騎營的戰(zhàn)士們恍然大悟。終于明白出了什么問題,只是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是。張鐵為什么好端端的要毀壞掉與團部聯系的遙感通訊裝置,如果是在戰(zhàn)時張鐵的戰(zhàn)機被擊落。遙感通訊裝置自然損壞,一營還可以啟動相應的應急預案,臨時構建一營的戰(zhàn)時的領導與指揮機制,大家也不會手忙腳亂,但在張鐵的戰(zhàn)技未被擊落的情況下,張鐵毀壞了與團部聯系的遙感通訊裝置,這就讓人想不通了。
所有人,自然不明白張鐵在捏碎遙感通訊裝置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郭海潮”邢向天叫了一聲。
“到”
“從現在起,由你暫代46空騎團一營營長職務”
郭海潮看了張鐵一眼,看到邢向天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不由硬著頭皮胸膛一挺,大聲回答了一聲,“是”
“你們兩個,將張鐵押下去,先關他一個星期的禁閉,讓他好好想想再說”邢向天怒氣沖沖的對著兩個軍法處的士兵說道。
“張鐵少校,請跟我們走吧”一個軍法處的士兵冷冰冰的對張鐵說道。
張鐵一語不發(fā),臉色堅硬,和兩個軍法處的士兵向外走去,圍觀的一營戰(zhàn)士,看到張鐵過來,都自動讓開一條路,一個個用復雜的眼神目送著張鐵被帶上了軍法處的一輛汽車
邢向天自己也上了一輛車,然后兩輛車就離開了一營的駐地。
“啊,你們說咱們營長好好的,怎么會把他飛機上的遙感通訊裝置給弄壞了”兩輛車一走,一營的戰(zhàn)士們就議論開來,一個個都不相信張鐵會莫名其妙的做出這種事情來。
“會不會是營長第一次參加戰(zhàn)斗,有些有些緊張”
“放屁!”一個小隊長剛剛才想到這么一個理由,馬上就被一片罵聲淹沒了,“緊張的人能駕駛飛機鉆過旗桿,而且那個時候翼魔離我們還有很遠,老子都不緊張營長怎么會緊張?”
“就是,我有幾次都看到營長似乎想直接駕駛飛機沖過去,營長怎么可能緊張!”
“就算你小子尿了褲子咱們營長的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開口的小隊長直接被罵得縮著腦袋不敢說話了。
“費浩,就你和營長在一起,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郭海潮問張鐵飛機上的副射手。
“我我也不知道”郭海潮抓了抓腦袋,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爸皇菭I長營長”
“有屁快放,營長怎么了?”
“在我們飛到渭水上空的時候。我看到營長好像好像一直在流淚”費浩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
“流淚,怎么可能?”有人大叫了起來?!翱吹侥切┠ё鍛?zhàn)士去踩地雷,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咱們營長流什么淚啊,一定是你看錯了”
“我就說怎么營長的眼睛紅紅的”也有人一下子像是明白了過來。
“不可能”
“難道被風吹了眼睛!”
“營長的駕駛艙的艙蓋是好的,也不會啊”一營的戰(zhàn)士們亂哄哄的爭論起來
坐在自己的車上,46空騎團的團長邢向天怒氣難消,張鐵在這一次的行動之中的表現,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邢向天這個時候甚至在懷疑。張鐵的履歷,是不是造假造出來的,怎么一個少校軍官,一上戰(zhàn)場就如此失常,難道是張鐵沒有見過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