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鐵龍宗玄天峰后山宗門祭祠之地,就在青山綠水的一片山坡上,三座新墳矗立。
昨日還天氣晴好,而近日一早,鐵龍宗山門所在地,卻下起了紛紛細雨。
細雨紛紛欲斷魂。
祭奠之人大多已經(jīng)散去,只有了那逝去者親人們?nèi)粲腥魺o的哭聲還在山中回響著,張鐵沒有離開,而是呆呆的站在那三座新墳面前,看著墓碑上那三張黑白色的水晶相片。
張鐵穿著一身黑色的麻袍,呆呆看著那三座新墳,漠然無語,飄落的雨絲隨風(fēng)而落,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濕潤了張鐵的頭發(fā),眉毛。
馬艾云的墓就在中間,在馬艾云的墓兩旁的兩座新墳之中,是顧彩蝶和袁紫衣的墓地,顧彩蝶和袁紫衣的墓地之中,只埋著兩個人生前穿的幾件衣服和幾件首飾,這是衣冠冢,衣冠冢里面的東西,是張鐵派人到瀛洲懷遠城中拿來的,然后由張鐵親自放到了棺槨之中,三個人的墓碑,也是張鐵親自動手,用手指在堅硬的墓碑上一筆一劃的寫出來。
短短幾日,從張海天老爺子離世,到自己被人設(shè)計毒害,到金烏城出事,到馬艾云香消玉殞,這段時間張鐵經(jīng)歷的挫折和打擊,是他幾十年來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
在蒙蒙細雨之中,張鐵黑色的身形矗立在山坡之上,顯得有些蕭索,但在蕭索之中,那挺直的脊背,卻沒有彎下,而是如被淬煉過的鋼鐵一樣堅硬挺拔。
看著張鐵那挺直的背影,穆元長老心中有過復(fù)雜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個時候沉默的張鐵,穆元長老宛如看著一座山峰矗立在自己面前。
“從潛龍?zhí)檬昵鞍徇w撤離到太夏,這些年,主持潛龍?zhí)迷阱藁赜?xùn)練事宜的,是家中的一個閣老,那個閣老叫張世方,他是懷遠堂中的老人,十四級的戰(zhàn)魔,從接手潛龍?zhí)瞄_始,他這些年都兢兢業(yè)業(yè),沒有出過岔子,也為懷遠堂培養(yǎng)了不少的人才,也因此,能從家族管事一路升到了執(zhí)事,然后升到了閣老,馬艾云她們當(dāng)初就是在張世方的手下,潛龍?zhí)弥械囊磺写笫拢灰簧仙介L老層面,都由他做主處置”
穆元長老站在張鐵身后,平靜的說著,從這次張鐵回來之后,張鐵就讓穆元長老在懷遠堂中秘密調(diào)查著和馬艾云這些年經(jīng)歷有關(guān)的一些人員和事情。
穆元長老在懷遠堂中執(zhí)掌宗人閣多年,對懷遠堂中的各種事務(wù),都非常熟悉,同時穆元長老在懷遠堂掌握的人脈資源,也更方便做這些秘密調(diào)查的事情,張鐵和穆元長老都出身懷遠堂金海城一脈,同根同源,血緣關(guān)系更近,穆元長老的后輩,還和老宅那邊張鐵大伯的孩子聯(lián)姻,雙方關(guān)系更近,在懷遠堂所有的家族長老之中,張鐵和穆元長老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而那個張世方,正是馬艾云口中這些年控制著她和把她的孩子帶走的那個人那個人主管著潛龍?zhí)?,是十四級的?zhàn)魔,又是家族閣老,大權(quán)在握,像馬艾云這樣的弱女子,在這樣的人面前,基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當(dāng)初馬艾云隨著潛龍?zhí)弥械囊桓傻茏踊氐教?,在潛龍?zhí)美械囊淮螌λ械茏拥纳眢w檢查之中,被發(fā)現(xiàn)懷有身孕,隨后張云山就接見了馬艾云。
在潛龍?zhí)玫膶W(xué)員之中,懷孕是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情,在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一個女學(xué)員在離開潛龍?zhí)弥熬蛻言?,那是要受到極其嚴厲的懲罰,而女學(xué)員懷著的孩子,也很難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