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宜直接上了樓。

周家的人還沒來，她走到季嫻的病房前，只聽到里頭周辰一個人壓抑的哭聲。

醫(yī)生護士都守在外頭，也知道顧時宜這段時間每天來。

見到她絲毫不覺得意外，輕聲道：“顧小姐，請節(jié)哀。”

顧時宜閉了閉眼睛，腳步沉重地走了進去。

“季阿姨……”

她一開口，聲音好像灌了鉛，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不像先前每一次來，即使再虛弱，季嫻都會給她一聲回應。

現(xiàn)在沒有了。

那人躺在床上，再也不會睜開眼睛。

“時宜……”

周辰抬起頭，眼睛紅的厲害，臉上也被淚水糊的亂七八糟。

顧時宜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走到病床前。

季嫻睡得很安祥。

在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之前的痛苦。

她是真的解脫了。

“季阿姨，你辛苦了。希望你下輩子，平安健康，無憂無慮。”

顧時宜輕聲說著，話音落下，眼淚也隨之落下。

這是她第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生命消弭。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她走到周辰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節(jié)哀。”

季阿姨最后這段日子太痛苦了。

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擺脫痛苦，他們都應該要替她高興才對。

周辰不停地點頭，卻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這樣，也讓顧時宜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