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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語生和夢蓁蓁對視一眼,總覺得為對方有些遺憾。
凡塵與夢不語聽著兒子與女兒的對話,覺得有些好笑。
“你們還小,哪用這么著急?”
夢不語難得逗弄了兒女一句,順手給女兒剝了一只龍井醉蝦。
夢蓁蓁哪里好意思吃,半是得意半是有趣的夾給了父親。
“爹爹,這是娘親剝的蝦,您沒吃過吧?”
凡塵懶得理會小女兒的玩笑,又給夢不語夾了回去。
“這就又回來了?!?
夢不語嗔了他一眼,雙頰卻帶著些緋紅的醉意,本就出塵的容姿多了些煙火氣,像是墨仙入池,更顯柔和。
一旁的陳語生看不下去了,手將筷子握的很緊,感覺自己就像是撿來的。
但他真是夢蓁蓁的親哥哥,這二老的親兒子??!
凡塵這才想起,他與妻子除了寶貝女兒,還有個狗兒子。
“自己剝?!狈矇m說道。
……
……
入夜,在陳語生收拾好餐具后,與夢蓁蓁各自歸了房間。
院落建的很大,房間也很多,除了雅適的竹屋,還有許多石屋與磚屋,不僅是因為凡塵與夢不語很有錢的關(guān)系,還是因為兩個免費苦力很能干。
今晚那兩個修筑院子的苦力,依舊在忙,沒時間來拜見各自的尊主。
凡塵與夢不語的房間在院落的主屋,離旁的房間很遠,很清靜,混料的結(jié)構(gòu)也算隔音。
最重要的是,沒誰敢偷聽他們。
月明星繁,夜有些亮,于是夢不語合上了窗。
凡塵從廚內(nèi)端來些許清水,準備為妻子洗眉,那是一層淡淡的青妝,微不可察。
事實上,以夢不語清冷絕艷的容姿,本就似玲瓏皎月,完美的近乎無暇,連淡妝都顯多余。
只是凡塵喜歡給她畫眉,她也從不拒絕。
這種事情做了許多年,總是不膩。
清水洗芙蓉,天然去雕飾,洗去那抹丹青眉,凡塵眼里依舊閃過驚艷。
這至今是他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為何妻子作為肉體凡胎,卻擁有這般極致的美貌,大抵就像是至強境界的女修,隨著修為愈加精深,褪去體內(nèi)雜塵,漸漸臻至玲瓏。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他當年大傷,修為廢了大半,靈魄盡碎,但絕大多數(shù)修者依舊不能夠瞞過他的雙眼,一眼便能看穿對方修為。
除非妻子夢桃桃也是至高境界的修者。
凡塵搖了搖頭,不禁覺得好笑,為何他會產(chǎn)生如此荒唐的念頭。
天下間至高境界的修者有數(shù),女修更少,而他大都見過,除了北疆那位最新證道的不語魔尊。
但那位叫做夢不語的女子太好辨認,哪怕他靈魄盡碎,感知不到對方的修為,大概也能一眼認出。
傳聞中,七百年前夢海閣被天鬼魔尊血洗,僥幸被奴仆護在身下的那個小姑娘就在火海中一夜白頭。
從此紅裙白發(fā),蟄伏偷生四百年,乃至修煉到至高境重返北疆復仇,奪得天門魔尊之位后,再也不曾換過尋常女子的妝容。
那等心性冷冽堅毅的女子,又怎會如自家妻子般小女兒態(tài)。
桃桃這份容姿,大抵是天賦的美好吧,凡塵心中想著。
“對了,我前些日子帶旺財游學歸來,也給你捎了個禮物?!?
凡塵從柜中取出了個檀木小匣,小匣中是一枚淡紫色的丹藥。
二品的紫草鶴涎丹。
對凡人而不僅擁有延年益壽的效果,更有容顏永駐保留青春的奇效,于凡間的女子而,是千金難求的寶物。
這等丹藥對凡塵來說,自然隨手可得,無甚價值,但送給妻子,卻并非是他吝嗇。
畢竟如今妻子只是個無甚修為的凡人,若妄用太過高階的丹藥益補,強大的靈力與藥效對她而是禍非福,比毒藥更甚。
千挑萬選之下,凡塵最終還是選了紫草鶴涎丹,再度托信請東土藥王谷的鎮(zhèn)宗老祖煉制。
據(jù)說每次那老前輩收信出關(guān),得知被委托煉制二品丹藥后,都會沉默很久。
“怎么又是這養(yǎng)顏丹?”
夢不語冷清的嗔了一句,眼眸中卻是暖意。
雖然這二品丹藥對她沒有任何用處,但卻是夫君的一片心意,也不知他每次要花多少錢。
更令夢不語稱奇的是,這小小的紫草鶴涎丹竟練的如此圓潤飽滿,藥力凝而不散,火候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