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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散了大朝會之后,夢不語與魅煙行就直接來找夢蓁蓁了,是擔(dān)心她誤會。
夢蓁蓁當(dāng)然不會覺得娘親能賣了她,只是有些好奇,血煞煉獄那些來使是怎么說的?
“您又怎么打發(fā)了那些人?”
夢不語沉思如何回答,反倒是一旁的魅煙行極為得意,脫口問出,嫵媚的眼眸中滿是打贏了架的孩子王的氣勢。
“都不用尊主姐姐出手,我們幾個就把那十六個老怪撕巴撕巴,塞滿了兩個棺材,還給我天門省下了不少銀子。”
夢蓁蓁無語沉默,這確實挺省錢的。
“但他們好歹是打著提親的名義來的,這么做是不是對我天門名聲不太好?”
夢蓁蓁倒不是在乎那些血煞煉獄的宿老死多少,關(guān)鍵是她母親這些年做魔尊,苦心經(jīng)營,好不容易才挽回了天門在北疆魔修心中的地位。
這么直接對來客下殺手,會多少讓暫不知情的子民產(chǎn)生惡感,被有心人利用。
反正要殺,還不如先將那些血煞煉獄的來使押下來,然后一條條的羅列罪狀,扣幾個大帽子慢慢殺,雖也有厲名,但總算還是威望。
魅煙行不知夢蓁蓁在想些什么,示意她不用擔(dān)心。
“尊主姐姐最不在乎的就是兇名,她在北疆而今的地位本就是殺出來的,當(dāng)年血洗天門的時候,可狠著呢……”
夢不語靜靜看了魅煙行一眼,讓后者噤若寒蟬的止住了話,總算是在女兒面前保留了慈母的形象。
隨袖招,亭內(nèi)的血骨隨風(fēng)而散,重歸干凈。
夢不語柔柔的撫了撫女兒的頭,眼眸中是讓人寧靜與安心的寵溺。
“不用擔(dān)心,他們本來的目的就不是提親,只是想試探我的態(tài)度?!眽舨徽Z斂去情緒,聲音有些深沉。
事實上,此次血煞煉獄遣使者來天門逼親,那些使者本就是送死的棋子,那位宗主煉血海,只是為了看她以何種態(tài)度回應(yīng)。
更甚之,北疆諸多不安分的勢力,都在觀望她的境界是否依舊。
“既如此,他們是哪種死法就不重要。”
“試探您的態(tài)度?”夢蓁蓁有些不解。
一旁同樣膩在夢不語懷里的煙芋芋若有所思,想起彼岸紅塵師長們提過的一件往事。
原來是真的呀。
傳聞三百年前,初入魔修九階‘無劫境界’的夢不語,便傾盡了生死,用近乎搏命的方式殺到了天門,不計后果,只要殺那位天鬼魔尊。
但天鬼魔尊執(zhí)掌北疆多年,境界也是不弱,更有天門地利的優(yōu)勢,又豈是那么好殺。
最終,夢不語在彼岸紅塵的支持下,經(jīng)過六天六夜的血戰(zhàn),斬殺了天門宿老一百五十七人,屠滅了天門三千六百余名魔修弟子,連祖魂殿與云海都是血流成河。
那位天鬼魔尊也在第六夜即將褪去的黎明,被削去頭顱,毀滅了神魂,再也見不到第七日的日初。
——但夢不語同樣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神魂近乎崩潰,內(nèi)傷與外傷無數(shù),幾乎到了難以治愈的境地。
若非至高境界的生命力非比尋常,夢不語大概會同樣死在那一戰(zhàn)的第七日。
之后即便調(diào)養(yǎng)了數(shù)年,將天門歸納手中,夢不語依舊不曾痊愈,境界不穩(wěn),傷勢只是勉強維持,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只能漸漸歸于寂滅。
這亦是在夢不語掌控天門之后,協(xié)助彼岸紅塵攻打血煞煉獄,但最終鎩羽而歸的無奈緣由之一。
除非她搏命,否則攻不下血煞煉獄所擁有的那道詭異至極的護宗大陣。
但若是她死去,才將將穩(wěn)定的北疆,又要陷入戰(zhàn)亂之苦,還有那神秘古怪的魂傀古寺,讓她忌憚不已。
“有謠傳……三十年前夢姨的舊傷復(fù)發(fā),命源近乎崩潰,這才不告而別讓整個北疆一時尋不到人。”
煙芋芋說的委婉,但這謠傳,多半是真的了。
就連魅煙行都沒有反駁,想著夢不語了無音訊的那十幾年,都讓她急瘋了,誰料等到再聯(lián)系上時,這位尊主姐姐已經(jīng)嫁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