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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夜色撩人,此刻在眾人眼里,這抹緋紅的石榴紅大抵能撩動夜色。
這誰頂?shù)米“。?
陳語生的眼瞳中滿是復(fù)雜之意,輕輕撥開了這名柔媚女子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離開了一步。
雖說他向來覺得自己定力不錯,但此時此刻,作為男子的本能卻也稍燃起來,若是不離開片刻,多半真會出事兒。
“姑娘說笑了?!?
陳語生認真的看了鐘聲兒一眼,覺得對方比他所遇見過的很多姑娘都要棘手。
若是如小紫雨那般的姑娘,敢這樣調(diào)戲他,他勢必反手就會壁咚調(diào)戲回去,讓對方心有嬌羞,慌亂起來。
畢竟哪怕是逞強如小紫雨,骨子里其實也是一個很保守的姑娘。
問題是,這位焚圣神谷嫡女,截然不同。
陳語生毫不懷疑,若是他敢壁咚回去,這位鐘姑娘便會順勢親上來,動些真格的。
若非此刻不是酒館大堂,有眾多閑雜人等,她說不得還會直接寬衣解帶,做些更過分的舉動。
這是一位真的媚到了骨子里的姑娘。
雖然未曾相處,但只是寥寥短暫接觸,便讓陳語生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見到陳語生又疏離了一步,鐘聲兒癟了癟嘴,眼眸中的水意愈加哀怨,像是沁了酒的團子,說不出是醉意還是甜意。
“難不成小陳公子嫌人家不干凈?”
她悠悠偏著頭,像是在引著話頭。
陳語生不好接話,只得沉默著,等著對方繼續(xù)出招。
鐘聲兒挽了個手花,火紅的石榴裙衣袖,像是一片彩霞,閃過人眼前,晃的人心醉。
隨之,她將白皙如玉的左手腕,遞在了陳語生面前,堪稱膚若凝脂,冰肌玉骨。
如玉的手腕之間,是一點如血嫣紅的朱砂梅。
在陳語生凝神呆愣之際,鐘聲兒側(cè)身脖頸,將臉頰貼的陳語生極近,氣息如蘭般說道。
“我還是處子。”
女子的聲音很輕,細若蚊喃的像是嬌羞,用只有一個人聽得見的聲調(diào),縈繞在少年耳畔。
王炸!
陳語生瞬間想起,從西域流傳出來的,風(fēng)靡五域的一種喚作紙牌的游戲,其中有一組招,用來形容此時此刻在合適不過。
這特么誰也頂不住啊。
陳語生思量片刻,覺得應(yīng)該召喚羊小未幫他頂一頂,至少在后面幫他推一推。
反正他是腿軟了,真的動不動。
稍一回頭,陳語生卻又發(fā)現(xiàn),羊小未竟是從剛才鐘聲兒躍過身子之際,便一動不動,好像一個雕像。
但與雕像不同的是,能看得出羊小未有些著急,很想轉(zhuǎn)過身打妖精,只是根本做不到,動彈不了分毫。
“定身法?”
陳語生借機岔開了話題。
鐘聲兒看得出對方不接茬,但還是乖順的點了點頭,然后沒等陳語生吩咐,便解開了術(shù)法。
羊小未這才抖了抖身子,像是一只發(fā)怒的小狗般回頭,眼眸中是錙銖必較的火氣。
“狐魅子!”她低聲的吼著,沒有讓大堂內(nèi)的旁人聽見。
隨之,似覺得不妥,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大堂內(nèi)諸多食客們。
“今天不營業(yè)了,都走都走,全部免單!”
語間,竟是開始趕人。
面對這位俏仙子般的小侍女忽然兇吧起來,眾人也是心有不悅。
若是之前還會因為容姿不敢埋怨,此刻見到更為妖魅的仙子,立場早已轉(zhuǎn)了個過。
大抵皆是三觀跟著顏值走的代表。
“我們今日都是來吃飯的,焉有吃到一半趕人的?”
“是啊,都排了好久的隊了……”
“你們酒館以后還做不做生意了?”
一一語間,竟是紛紛嘈雜起來,頗有抵觸之意。
羊小未不管這些有的沒的,正是心火燃動之時,展露了罕見的暴力模樣,將以趙題名為首的三人,挨個扔了出去。
見到這位修者小姑奶奶真的開始動手,眾人愣了愣,急忙跑的比兔子還快,誰也不敢久留,紛紛出了酒館。
但饒是如此,眾人的八卦之心不死,還是圍在了酒館外圍,不停仰頭眺望,想知道那位石榴裙姑娘,究竟要如何。
羊小未見人都走了個干凈,利落的閉了門,甚至加上了一道橫桿,方才做到了真正清場。
酒館的大堂內(nèi),此刻只有三人。
陳語生,羊小未,鐘聲兒。
鐘聲兒回頭,見到依舊偎在陳語生身旁的羊小未,心火更盛。
“好好的焚圣神谷嫡女不當,你非來這里湊什么熱鬧?有意思嗎?”
羊小未也不知道,這股子無名火為何讓人這么憤怒。
聽到這明知顧問的話,鐘聲兒并未回答,只是笑意盈盈的看了她一眼,隨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陳語生正蒸燒麥的灶臺前。
“公子考慮的如何?”
陳語生依舊不知如何回答,他已經(jīng)婉拒了兩次,這位焚圣神谷的嫡女依舊鍥而不舍。
未免太有精神了?
“別考慮這些雜七雜八的??!”
陳語生的沉默,讓羊小未誤以為,他真的有所心動,趕忙沖了過來,似是來不及止步,還要搖晃了兩下手臂,兇巴巴的繼續(xù)攔在陳語生身前。
“若隨便應(yīng)了這女人的話,你就是個瓜娃子了?!毖蛐∥椽q豫著,然后憤憤說道。
“她向來輕薄,剛才與你說的這些話,絕對也對別的男子說過?!?
雖然這種拆臺的手段有些下作,但羊小未此刻也懶得遮掩。
好在終歸是有些不忍,同為女子不好太落對方臉面,羊小未用了個最委婉的說法,讓面上好看一些。
陳語生沉默片刻,將視線看向了鐘聲兒。
似乎是在求證,她說的可是真的?
鐘聲兒點了點頭,笑意嫣然,竟是根本沒有替自己遮掩的意思。
“除了您之外,我曾經(jīng)對年輕一輩的名望男子,皆有語。”
語自然是謙辭,更深層次的意思,便是勾搭。
不過如此回答,似又有所不妥,容易引起些別的誤會,鐘聲兒補充道。
“但僅限于您這等高貴之人,而且除了您,在嘗試追求之時,我從未碰觸過任何一名男子?!?
換而之,鐘聲兒所追求的年輕男子,大抵只有天下四公子這一身份級數(shù),且于旁人只是淺試探,陳語生這里方才真的動了手。
“為何?”
陳語生雖然心情頗為復(fù)雜,但還是有些好奇,為何鐘聲兒專門對他搞特殊?
“您看起來……或許是我唯一稍有機會的一位。”
不僅是因為陳語生年輕,而且恰好在北疆,還有一些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