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這位焚圣神谷的谷主親自臨至,與宴間的氣氛又變的微妙起來。
任誰也知道,這位焚圣神谷的谷主性子孱弱,是一個標準的不能在標準的墻頭草。
當年天鬼魔尊勢大,他便誠心歸順,后來不語魔尊斬殺了天鬼魔尊,他同樣誠心歸順。
根本沒有一絲一毫身為上位者的傲骨與氣勢,在浮生五域的諸多巨擘大宗之中,也算是獨樹一幟的奇葩。
偏生就是這樣一位墻頭草,與那位魚夫人暗里纏斗了很多年,甚至諸多歷經(jīng)久遠年歲的修者,更是聽聞過許有關于焚圣神谷當年變天的秘聞。
那等心性與狠厲手段,實在不像是一個孱弱的墻頭草,能夠具備甚至施展出來的。
但這位鐘谷主的實力與境界,卻絕對不是作偽,是而今焚圣神谷之中最強的一個修者,也是北疆的老牌強者。
比那位梁真人強大不少。
于是眾人的目光也頗為復雜,下意識一齊看向了鐘十三,頗有畏懼,卻又藏著許多微妙的情緒。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打完大的來更大的?”
宗門的底蘊長老才剛剛被擊敗,一宗之主便親自出手。
似乎那些凡間的戲本子里,與主角作對的反派宗門勢力,都是這樣被挨個打臉的。
原來凡間的戲本子誠不欺我們。
苗若小聲嘟囔了一聲,心中又這樣想著。
見到苗若又有點作死,樊吾和薛書趕忙捂住了他的嘴。
他們終究只是小宗弟子,別說那位鐘谷主了,若非今日情況特殊,他們就連鐘羨陽都不想得罪。
不過苗若的感慨,同樣被周遭許多北疆天驕們聽見。
巧的是,他們也是這么想的,而且想的更多。
如剛才那位語公子所,淵大姑娘而今已經(jīng)踏入了八階境界,那么除卻世間屈指可數(shù)的至強境修者,便是天下無敵。
這個無敵,自然也能夠針對諸多巨擘大宗的執(zhí)掌者而論。
那么按理來說,這位魔修八階境界的鐘谷主,應該也不是淵大姑娘的對手了,那他此刻出來干嘛?
無論過往那些秘聞如何,無論這位鐘谷主是否有什么別的底牌,但顯然他對于局勢的把握,是罕有人能及的。
怎么看也不像是出來被打臉的呀?
……
……
眾人能夠想到這一節(jié),陳語生當然也能夠想到,所以忽然覺得后背有些發(fā)冷。
若是這位鐘十三谷主,真的如羊小未所告知他的那般,恐怕無論是慧識還是手段,絕非常人可以思量。
這等人物這時候出來了,還來了那么輕飄飄的一句,若說沒有鬼,恐怕只有鬼才信。
陳語生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問題是正如剛才幽淵所,當一個人的實力達到了能夠碾壓所有問題的時候,原本的問題就不在是問題。
那么這位鐘谷主在如何作妖,又能掀起什么浪花呢?
這一刻陳語生不覺得好奇,只覺得有些可怕。
因為他瞬間想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可能,但依照父親凡塵曾經(jīng)的教導,當所有更加離譜的可能被排除掉,剩下的最后一種可能在如何匪夷所思,也是最接近真相的可能性。
——這位鐘谷主自信,比幽淵更強。
陳語生壓著心中的思緒,忽略了苗若等人的感慨,接話道。
“既然鐘谷主覺得有道理,不妨將鐘姑娘請出來?”
按理這場與宴,本質上是鐘聲兒的生辰宴,但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的時間,鐘聲兒還是沒有現(xiàn)身,確實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