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錯覺吧……
那一位不可能會到這種地方來的。
判官心中所想,自然是太上老君。
鎮(zhèn)元子為人低調(diào),且府邸不在天庭,而是在西牛賀州,判官肯定是見不到的。
壽星公嘛……也鮮少露面。
當(dāng)初判官跟著閻王上天匯報工作的時候,有見過太上老君的側(cè)臉,只不過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差不多有上百年了,他的記憶已然模糊掉了。
然而當(dāng)初老君那一身仙風(fēng)道骨的氣質(zhì),卻永遠的烙印在了判官的腦海里。
一身八卦衣,手持拂塵,眼中仿佛能夠森羅世間萬象。
歷經(jīng)滄桑而不染分毫塵埃,這才是一個仙界大佬所擁有的威儀!
短短一個錯身,就讓判官羨慕敬仰不已。
哪兒像眼前這個!
亂糟糟的頭發(fā),雜亂的胡須,以及布滿血絲的眼睛,哪兒有一點仙人的氣勢?
邋遢的比一些乞丐都要有所不如了。
所以肯定不會是本人的。
對人間有所了解的判官知道人類有種叫cosplay的東西,給他們必要的道具以及充足的資金,太上老君算什么?
他們敢給你直接弄出一個天庭來!
面對這樣的褻瀆神靈之人,根本不用講什么客氣。
仔細感受了一下,沒在他們幾個身上感受到任何仙力神力之類的東西,判官心中更是一定。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口氣反而越發(fā)的差了:“看什么看,還不趕緊把薛家三兄弟交出來?!”
先是看到面前這個鬼差的出場方式,再看對方身上纏繞的濃厚的陰鬼之力,曾經(jīng)有到地府去過幾趟的薛定山眉頭下意識的皺起。
不好。
來的不是小人物啊。
對方怕是有點來頭。
不欲同對方起沖突,薛定山拱了拱手:“這位大人……”
“少廢話!”判官壓根沒將他們放在眼里,正好因為秦問明的事心情不好,薛定山更是直接撞到了槍口上:“給你半炷香的時間,同那三兄弟告別之后,馬上將他們交與我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見對方說的決絕,薛定山的表情不由得有些難看:“當(dāng)真不能再通融通融?”
判官不為所動:“半炷香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事兒分明就是地府那邊出了問題,他們還沒怎么樣,對方倒是先倒打一耙。
這一下子,薛定山的脾氣也上來了:“如果鬼差大人執(zhí)意如此,薛某怕是恕難從命?!?
薛定山深吸了一口氣:“不如將此事上報閻王,由他來定奪好了?!?
“你敢威脅我?!”見面前這個人類毫不退讓,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判官頓時就怒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想也不想,當(dāng)即就是一揮手。
本來以為這人類也就一般水平,誰知道他竟然是深藏不露。
薛定山現(xiàn)在修習(xí)的可是張道陵師徒親筆所著的功法,本領(lǐng)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稍稍一閃身,他身法靈活,完全不像是一個八十歲的老頭。
薛定山很輕松的就躲開了判官的攻擊。
只是……
他身后的棋盤就沒那么好運了。
猝不及防間,硬挨了一記的棋盤崩裂成無數(shù)塊,至于上面的棋子,更是猶如天女散花一般,飛濺到院子里的各個角落。
原本黑棋大好的局勢,頓時毀于一旦。
糟了……
要出大事兒了……
雖然心中這么想著,但目睹這一幕的玄魚還是窩在沙發(fā)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巴里塞著切好的水果。
轉(zhuǎn)過頭來,她好心提醒:“都閉上眼睛,捂好耳朵,小心被波及?!?
林家眾人及三個舅舅:“……”
瑟瑟發(fā)抖。
“……………………”
他們!好不容易!就要!贏了!
但是現(xiàn)在!棋!盤!它!碎!了!
碎了??!
太上老君三人的表情,也隨著那個倒霉的棋盤一起……裂開了,大腦先是有一瞬間的空白,接著他們就炸了。
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整整一天了,整整一天了!
從早上開始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結(jié)果馬上到晚上了,還有人巴巴湊上前來給他們添堵。
手上的青筋瘋狂跳動,原本并不打算參與這件事兒的鎮(zhèn)元子恨不能將面前蹦跶的判官生吞活剝:“混蛋!”
話音落下的瞬間,判官還來不及反應(yīng),接著就被鎮(zhèn)元子毫不留情的按到了地上。
“還有你!看了這么久的熱鬧了,還沒看夠嗎?!”
仰起頭來,鎮(zhèn)元子直視天上的太陽:“好玩兒嗎?開心嗎?”
‘敢說出去小心步你九個哥哥的后塵!’
好、好可怕!
太陽星上面的金烏猛地一抖,仿佛受驚的母雞一樣,慌不擇路的想要逃跑。
之前看熱鬧看的有多歡快,現(xiàn)在跑路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五分鐘不到,天就完全黑了。
是自己的錯覺么……
總覺得今天太陽古里古怪的……
薛定山剛想說什么,接著就被太上老君給推開了:“這里沒你的事兒,你回屋待著吧。”
薛定山:“……”
等等,這不是他的家事兒嘛……
張了張嘴,薛定山似乎是還想要說什么,但是下一秒,他就被自己外孫女不由分說拉到了屋里。
“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看著就好?!?
薛定山:“emmmmm……”
行吧!
見人走了之后,太上老君他們徹底放下了偽裝。
什么小嘍啰?什么看大門的?
根本部不存在!
大佬的氣勢瞬間放開,只不過判官被壓在地上,全身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現(xiàn)在全然沒有心思去感受這個。
“放、放開我!”
半蹲下來,南極仙翁一臉和藹:“你叫什么名字?在地府所任何職?”
“你擅離職守,閻王可曾知道?”
終于察覺到自己貌似惹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不過判官暫時還沒察覺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
他以為,只要自己不說話就沒事兒了。
見他拒不開口,鎮(zhèn)元子很快就沒了耐心:“如此猖狂,干脆殺了了事?!?
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氣話,但鎮(zhèn)元子也未嘗沒有這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