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與微微?頓,隨即揚起唇角:“好啊?!?
謝瑕:“……”
這答應(yīng)得也太快了吧!
等等,他到底為什么要說出讓謝珩與留下來睡覺這種話,現(xiàn)在才下午,就算他再疼,到晚上也早好了,他真是鬼迷心竅才會讓他留下。
謝珩與見他說完又后悔,欲又止的表情,忽然痛苦地弓起腰:“啊好疼!小叔,我是不是要廢了,你要對我負(fù)責(zé)??!”
謝瑕?臉冷漠,靜靜地看著他演,心說廢了就廢了,狗狗什么的,還是要及時絕育才好。
謝珩與見他不為所動,也知道自己用力??猛,咳嗽一聲恢復(fù)正常:“不逗小叔了,我確實沒事,不??,小叔說過的話不能反悔哦?!?
謝瑕面無表情地起了身,在內(nèi)心痛罵自己同情心泛濫,這毛病得改,否則遲早有?天得把謝小狗慣壞。
晚上他陪謝瑾喝了點酒——謝瑾也不知道是太難過還是太高興,非得要喝點紅酒助興,他本來讓弟弟別喝,可謝瑕見大哥一個人喝酒實在寂寞,還是意思意思陪他喝了?杯。
晚上十點多,謝老師帶著點微醺的醉意洗漱完準(zhǔn)備睡覺,剛爬上床,就見謝珩與非常自然地在他旁邊躺了下來,不禁眉頭一跳:“你在這睡覺可以,別動手動腳?!?
謝珩與?臉乖巧:“我什么時候有對小叔動手動腳???”
謝瑕心說你動手動腳的次數(shù)還少嗎,他沒搭理裝乖的謝小狗,關(guān)了燈鉆進(jìn)被子,把眼鏡摘下來放在床頭。
房間里安靜下來,黑暗??中,只剩下隱約透過窗簾的?點月色。
他剛閉上眼,就聽到枕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謝珩與從兩個枕頭之間摸起什么東西,語調(diào)玩味:“小叔這么喜歡我送的袖扣嗎,還要特意放在枕邊?”
“……你想多了,只是忘了收起來。”謝瑕聲音平板地說,“我困了,睡覺?!?
“好吧?!?
謝珩與終于安靜了,謝瑕背對著他,??為一點酒力而昏昏欲睡。
就在他即將在夢中和周公會面時,忽然感覺有人從背后觸碰了自己——某人偷偷把胳膊探進(jìn)他的被子,環(huán)住了他的腰。
謝瑕?個激靈清醒??來,皺起眉頭,低聲道:“不是說了別動手動腳嗎?”
沒有回應(yīng)。
“……謝珩與?”
依然沒有回應(yīng)。
謝瑕有點茫然,心說這小子是睡著了嗎,睡著還能過來抱他,這是什么毛病,喜歡抱著別人睡?
他嘗試去掰對方的手,沒能成功,又怕他真的睡著了再碰會弄醒他,猶豫了?會兒,還是選擇放棄。
謝珩與靠得太近了,夏天被子很薄,他能感到對方的體溫隱約傳遞到自己身上,溫?zé)岬暮粑粩鄴咴谒i側(cè),那呼吸平穩(wěn)而綿長,似乎真的睡著了。
謝瑕渾身都不太自在,他從沒被人這樣抱過,或者說,他從沒像這樣跟人同睡一張床??,拋開上次謝珩與自作主張跟他睡在一起不談,這次可是他主動提出的,算是……出于自愿的。
總覺得哪里奇怪。
跟?個男人同睡一張床沒什么不對,但?旦發(fā)展成“跟?個男人同睡一張床還摟摟抱抱”,事情就變得微妙起來,如?再詳細(xì)到“跟自己侄子同睡一張床還摟摟抱抱”,那就更加曖昧不清,甚至透出一絲不能過審的意味了。
謝瑕難受得要命,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什么違規(guī)的邊緣試探,心底某根名為“道德”的弦稍稍松動了?下,他很想把身后這個引誘他違規(guī)的家伙推開,卻又貪戀那一點溫暖的熱度,掙扎了好半天,也沒能做出任何行動。
他聽著對方的呼吸聲,疲倦終于戰(zhàn)勝了理智,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許是得益于那一點紅酒,謝瑕夜里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陣奇怪的動靜吵醒了。
動靜是從窗戶方向傳來的,好像有人在外面不停地敲擊窗玻璃——說敲擊也不太準(zhǔn)確,應(yīng)該是“抓撓”,??為他能聽到指甲與玻璃的刮擦聲。
隔著窗簾,他看不見外面有什么,只被這聲音搞得毛骨悚然,連忙去推旁邊的謝珩與:“醒醒,醒醒!”
“嗯?”謝珩與睜開眼,?副剛睡醒的樣子,“怎么了小叔?”
謝瑕戴上眼鏡坐起身,指了指窗戶方向:“應(yīng)該不會有人入室搶劫吧?”
謝珩與?愣,隨即笑了起來:“小叔想象力真豐富,大白天的入室搶劫?”
他說著下了床,?把??窗簾拉開:“啊,是昨天那只貓?!?
窗外并沒有人,只蹲著?只眼熟的黑貓,正用爪子撓著窗玻璃,好像很想進(jìn)來的樣子。
謝珩與打開窗戶:“這貓怎么這么自來熟,好像對我們家很熟悉啊?!?
黑貓靈巧地從窗外跳了進(jìn)來,謝瑕這才注意到貓嘴里叼著東西,?以才?直沒叫,他定了定?:“它把什么東西叼進(jìn)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