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
因?yàn)闀r間太久,謝瑕都已經(jīng)快把這事遺忘了,現(xiàn)在才想起指使那個迷`奸犯的人還沒抓到。
警方那邊一直是謝瑾在溝通,加上他前段時間肺炎住院,徹底沒再關(guān)注這件事,也不知道究竟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
“你確定嗎?”他有些不太相信地問,“只是一個胎記,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當(dāng)年的孩子已經(jīng)長大,說不定胎記早就變了,也說不定有人會有類似的胎記,你就肯定看到的一定是他?”
謝珩與:“我當(dāng)時沒留意他的長相,判斷不出是不是和照片上相像,但是這樣的胎記并不常見,在渝城能找出兩個有類似胎記的男孩,概率有點(diǎn)低吧?”
謝瑕想了想:“就算真的是他,可不是說酒會邀請的人都非富即貴,這個人……也在你們的邀請之列?”
“這我不知道,得回家問問我爸。”謝珩與又把相冊里所有和那個男孩有關(guān)的照片全部拍了照,微微地瞇起眼來,“不知道為什么,我看這個人很不順眼?!?
工作人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聽不懂了:“你們在說什么?什么酒會?”
謝瑕想讓謝珩與別說了,雖然這個孩子確實(shí)傷過他,但在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面前說看人家不順眼,未免有些不合時宜。
他剛要開口,忽然有個小腦袋從兩人中間擠了進(jìn)來:“你們在看什么呀?我也想看?!?
謝瑕根本沒察覺到身后有人,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本能地往旁邊躲了一步,結(jié)果那女孩正抓著他的衣服,因他這么一躲而平衡頓失,“哎呦”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
謝瑕回過頭,才留意到那是個十一二歲的女孩,長得還挺漂亮,但不知是先天殘疾還是后天殘疾,右腿自大腿以下沒有,是義肢,正一臉委屈地坐在地上,仰頭看著他們。
“夏梓昕,你怎么又自己跑出來了?”工作人員連忙推來被女孩丟棄在一邊的輪椅,把她扶回輪椅上,“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到處亂跑嗎?”
“我一個人待著太無聊了,”女孩坐在輪椅上跺著左腳,“這個假肢一點(diǎn)都不好用嘛,今天我都摔倒三次了!”
工作人員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要不是這位謝先生,你連假肢都沒得穿。”
女孩看了一眼謝修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偏過頭低聲嘟囔:“不穿就不穿,我一條腿可以蹦得很好?!?
工作人員無奈搖頭,沖謝修筠賠??:“您別跟這孩子一般見識?!?
“沒什么,”謝修筠脾氣很好地說,“義肢的生產(chǎn)廠家也是謝家旗下的一家公司,如果她用著覺得哪里不好,哪里不合適,直接告訴我,我讓他們?nèi)ダ^續(xù)改進(jìn)。”
“哪有什么不合適,她才剛換上幾天,還沒適應(yīng)而已?!彼f,“三位跟我去招待室喝杯茶吧?”
“不用了,”謝修筠指了指相冊上那個額頭有胎記的男孩,“你有他的個人資料嗎?”
“這個……我只知道他叫范杰,比小瑕大一歲,十年前他離開孤兒院后就斷了聯(lián)系,再沒回來過。具體的可以去檔案室查一下,不過要請示校長?!?
“好,那你……”
“誰說他沒回來過啦,半個月前我還看到他了,”夏梓昕說,“他來過不止一次呢,老師忘了嗎?”
“他什么時候來過?”工作人員愣住,“我負(fù)責(zé)人員登記,從來沒見過他,登記簿上也沒見過他的名字,你這孩子,在胡說八道吧?”
“怎么可能,不是額頭有胎記的范叔叔嗎?”女孩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額頭,“就是這里有塊黑黑的胎記,方臉盤,他上次來,還給我買冰激凌吃呢?!?
“可是……”
“你們孤兒院是不是還有后門?”謝瑕忽然開口,他腦中似乎有什么片段一閃而過,“沒走大門,沒進(jìn)行登記,還有別的路能進(jìn)來嗎?”
“……有是有,”工作人員臉色一變,“可是后門很多年前就封上了,除了我們在這里干了二十幾年的老員工,根本沒有人知道位置。”
“那就更可能是他了,”謝珩與合上相冊,“他在孤兒院長大,對孤兒院的環(huán)境了如指掌,怎么從已經(jīng)封上的后門進(jìn)來,想必也難不倒他?!?
謝瑕:“能不能帶我們?nèi)ズ箝T那邊看看?”
工作人員稍作猶豫:“好?!?
她帶著三人來到宿舍區(qū)后面,順著一段偏僻的小路七拐八繞,終于到了所謂的“后門”,因?yàn)榄h(huán)境變??,這里已經(jīng)被綠??植物覆蓋,原本的鐵柵欄門完全被植物遮擋住了。
柵欄很??,饒是謝珩與這種經(jīng)常翻學(xué)校后門的選手也覺得從上面翻進(jìn)來不太可能,他撿了根樹枝,順著欄桿一通敲打,敲到某處時突然敲空了一下。
他立刻蹲身扒開茂盛的植物,就看到那里的欄桿斷了一節(jié),剛好夠一個人矮身鉆進(jìn)來。
工作人員倒抽冷氣,沒想到孤兒院居然還有這樣的安全隱患,立刻掏出手機(jī):“我馬上讓他們來修!”
她在這里聯(lián)系維修還要匯報校長,謝瑕三人回到之前和夏梓昕碰面的地方,女孩還在那里,似乎是覺得不舒服,她居然把義肢拆了下來,放在輪椅上,一條腿蹦向旁邊的秋千,自娛自樂地蕩了起來。
謝瑕看著女孩,忽然皺起眉:“她說見過范杰,所以范杰確實(shí)還在渝城,那珩與在酒會上看到的或許真的是他?!?